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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怕外邊風大寒冷,一起程就特意將廿一叫到了車內。
廿一安靜地跪在車內,回想著這幾日美好的待遇。每天都不用做什麼事,每天都有吃的,每晚都能睡在房內,這是他曾經期盼了很久的最幸福的生活。他腦海中勾勒出的先王妃的模樣,幾乎與二小姐完全重疊,讓他能幻想著如果是先王妃還活著,她心情好的時候應該也能這樣對他,於是他很滿足。
可為什麼他還是止不住在奢望今後的日子都能像這三天一樣?他一面鄙薄自己的貪念,一面又飛蛾撲火一些樣籌劃著該如何延長二小姐這場特殊遊戲的時間,設法不要讓美好的夢結束的太早。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二小姐此時沒有理會他,忙著按照手裡的衣物比劃樣式。
廿一驚訝地發現二小姐手裡拿的正是他試穿過的那套玄色華服,二小姐並未將衣服送給燕少俠,是因為被他汙損了麼?二小姐這些天一直苦練女紅,是想親手做一套衣服,將來再見到燕少俠的時候送出去以表情意麼?
這幾日相處,誰都能看出燕少俠是一身正氣謙和君子,大公子雖然武功略勝一籌,不過對燕少俠的人品性情很是推崇,兩人時常把酒言歡。大小姐的眼神也一直追隨著燕少俠,他們都應該是喜歡燕少俠的。
而二小姐在燕少俠面前表現出的都是溫婉賢淑的模樣,舉止優雅,言辭斯文,含羞帶笑,絲毫看不出曾經流落王府之外,就好似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
二小姐甚至不再對丫鬟們提她對燕少俠的仰慕之情,可能是近人情怯,不好意思,實則愛的緊。要不然二小姐為何要纏著大公子教她騎馬呢?
二小姐也想如大小姐一樣,離開王府的控制,去尋找逍遙自在的生活,與她愛的人在一起麼?
那麼二小姐會“玩”他到什麼時候呢?這個念頭每每浮起都會讓廿一覺得胸口隱隱作痛,是害怕了麼?他害怕被二小姐太早拋棄麼?他不應該怕,因為被拋棄是必然的。他應該想更實際一些的,他怎麼做才能換來二小姐的答允,等他死了能夠替他將骨灰撒在先王妃的陵寢才對。
“廿一,北邊天寒,我為你做一套厚實的衣服吧?”秦瑤看廿一盯著衣服發呆,隨口問了一句。
廿一愣了一下,或許是這幾日過得舒服了,也或許是他認命了,總之竟然說道:“下奴在行李車藏了王妃打賞的那件夾襖,天氣冷自會取來穿,不必煩勞主人。”
秦瑤心想廿一真是聰明,知道藏了厚實的衣物。她笑,不僅是因為廿一聰明,因他竟能將對他而言可能會是很重要的秘密告訴她。
她唇角翹起,綻放優美的弧度,得意道:“記得在王府我也曾賞給你一條新毯子,你是不是將那東西一起藏在了行李車上,留著到了榮城寧家再用?”
看見二小姐衝著他莫名笑了起來,廿一冷靜下來,心中有些後怕。初入春和園,二小姐逼他親手燒了舊毯子和破席子的事情,他記憶猶新。如果二小姐硬是讓他現在就將那些東西處理了,他就虧大了。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按照現在的行程推算,到寧家前一天,正趕上下一次例行刑責。那時他多半會昏迷著被拖入寧家,拴在牲口棚裡,甚至是牲口棚裡也容不得他這種低賤骯髒的奴隸,也許寧家有像官驛這種專門關押奴隸的地牢,也許是如王府那樣的刑房。那時候他根本顧不上衣服和毯子的事情,這些物品說不定就會被秦三才收繳了去。
當然廿一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念,在二小姐說替他做衣服的時候,幻想著可能會是真的,不是在耍他。只要她高興,他陪她玩就好。於是他趕在二小姐臉色陰沉之前又乖巧說道:“主人對下奴這麼好,下奴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下奴無以為報,所以剛才不敢要主人操勞。但是如若主人執意賞賜,下奴也不敢推辭。”
秦瑤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想要短期內速成女紅,達到製作像樣棉衣的技術是不可能的,但是天氣不等人,北方嚴寒,到了寧家她未必有更多時間分心旁騖,總不能讓廿一一身破爛單衣這樣苦熬。因此她打算先隨便做一件塞上棉花的,好歹讓廿一可以禦寒。到了寧家,她再想辦法弄些僕從穿的冬衣給廿一。
秦瑤的計劃沒錯,無奈路途顛簸,這些天她白日窩在車上琢磨試製,到了晚上就容易睏乏睡的早,五六天下來拆改好幾遍,衣服褲子還是覺得拿不出手。哪怕是隨便應付事,但想到廿一這樣好的架子,秦瑤就不敢埋汰糟蹋。
按道理一個奴隸而已,頂多是她喜歡的奴隸,為何要如此用心?
註定了與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