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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在隊裡的時候都看英文書。”張力恍然大悟。
方哲笑了笑,並沒糾正張力他當年看的書中,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法語和義大利語。
“人吶,只要閒著了就會找事兒。”張力又接著說,“鬼片、惡作劇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還有什麼地方比長樂山更適合找刺激。哎,現在有句話怎麼說的……對,no zuo no die。我英文差,你湊合聽個意思。”
張力這英文講得口音濃重,把前排開車的段小懋聽樂了。
張力和特案組眾人都比較熟,也不生氣:“小懋,我給你講過你們老大剛到刑警隊的事兒沒有?那年你們老大才二十一……對,是二十一吧。”
“沒講過啊,張哥!”段小懋的八卦之魂雄雄燃燒,都想扭脖子過來聽八卦了。
“開你的車。”方哲瞪了他一眼。
段小懋吐了一下舌頭,沒敢再吱聲,繼續專心開車。
車行駛在山路上,晨光碟機趕了黑夜的影子,窗外一側山石嶙峋,另一側溪谷深澗,遠處的山巒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有如水墨山水的畫卷。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昨夜那慘烈的一幕呢?
黎明之時,天光灑在修道院外滿是落葉的地面。
寒歌取下面紗,蒼白美麗的面龐上,一雙清澈的眼在晨光中呈現近於黑夜的深藍色。她點了一支菸。
方哲返回市區讓她感到一陣輕鬆。
不是寒歌不信任方哲的能力,方哲是她見過最聰明的人,而且心思慎密,幾乎從不犯錯。
但她寧可謹慎一些。無論如何,市裡也比山裡安全。
“跟緊點你們老大的車,回組裡給我電話。”寒歌把電話打給送方哲下山的戰術小組成員,掛機前又補了句,“別告訴他我給你們打了電話。”
“沒問題,寒歌。”
修道院的門外拉起了隔離帶。來自特案組的調查取證人員和市刑警隊的警員進進出出。
又有幾輛警車沿著山路駛上。光線變得更加明亮,天氣沒有好轉的跡象,雲層低壓著大山。霧氣已經退回了遠處的林中。
在地圖上,長樂山脈向西與縱貫西南的高山峽谷相接,但從沒有人從別的方向找到進入它的道路。
從C城出發的長梁公路是唯一能夠抵達這裡的道路。而修建這條道路時流傳出的各種恐怖傳言,也終於讓這條公路的修建永遠停止了。
蠟燭,為什麼是蠟燭呢?寒歌向霧氣的邊緣走去。
霧區的邊界會隨季節有所進退,但從凌晨時的霧牆位置看來,霧氣已經退出將近百米之外。變化如此劇烈,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寒歌停下腳步。腳下就是她夜裡到達修道院時霧氣的位置。她和方哲曾經站在這裡,向霧中凝望。
忽然,寒歌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夜裡到達修道院時,霧氣正在後撤。既然後撤,那之前的位置應該更向前。向前到哪兒呢?
九時零三分,這是微博上顯示死者抵達修道院的時間。沒有人提到霧。
長樂山的霧氣是比黑暗還要恐怖的東西。想要炫耀自己勇氣的人沒道理進入長樂山霧區而不提及。這隻能說明,當時霧氣並沒有前進到修道院外的這塊平地上。
更大的可能是,受害者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霧氣是在移動的。
那麼,停電後呢?
黑暗中點起蠟燭,會有人注意門外的霧氣嗎?
“誰在現場?”寒歌拿起對講機。
“我在……寒歌,你們昨晚是怎麼熬過來的?”一個愁苦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一陣乾嘔聲。
“多看一會你就習慣了。進屋去幫我看看門後有沒有血。”
“不用看了,老大剛才打電話也問過這個問題。”答話的人感動得快哭了,不用再回現場真好,“沒有,牆上和門扇上,一滴血也沒有。哦,對了,老大說,要是你也來問這個問題,就告訴你,門裡面的插銷完好無損。”
寒歌合上眼,黑夜降臨眼前。
停電,十二個人坐在燭光照亮的唱詩班教室裡,有說笑聲,有打鬧聲。然後,有人開啟了門。門外——
有霧嗎?
寒歌睜開眼,低頭看去,腳邊的草葉上有幾滴乾涸的血跡。
為什麼現場會有蠟燭?
方哲也在糾結著同樣的問題。車已經駛入市區,資料傳入他的隨身的電腦裡。
“修道院是市級文物單位,又在山裡,明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