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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歌對異族的態度,一如既往地輕蔑。就算是把她扔到神族議會的面前,滿屋子都是虎視眈眈想要把她撕成碎片的異族權貴,她也敢面不改色地說一聲——Loser。
你們都是失敗者,你們拋棄了自己的故鄉,你們活該忍受流亡的恥辱!要不是這樣桀驁不馴,她在委員會本該有更好的位置,至少不會工作六十多年,還只是一個調查員。
“我也是Loser。”她說這話時仍然一臉無賴。
想到這兒,方哲不由得笑了。
六十年,對於一個人類,已經進入了生命的最後一個階段。但異族的生命形式和時間觀似乎大有不同,雖然大部分異族和人類的壽命相當,但確實有一部分擁有超長的生命。目前看來,寒歌就是其中一員。如果你問寒歌活了這麼久有什麼感受,她會聳聳肩,問你昨天和前天究竟有什麼區別。
莊子說,朝菌不知晦朔。誠然。
寒歌是一個矛盾混合體。她處事果決,但又帶著強烈的孩子氣的任性,只在危機時才會展露出她性格中倔強頑強、以至於冷酷的另一面。
走進四馬街後,方哲看見前面的人停在一處院落外,吵吵嚷嚷。這地方叫“棠苑”,是預先定好的地方,來過的人說,後面有一個院子直通向湖面,在搖曳的木船上打麻將,真是人間的至高享受。
“他們怎麼不進去?”給小貓拍照的何川拎著相機擠進人群。一問,才知道這家臨時出了些事,所以今天不能營業。
“那就換一家吧。”方哲說。眾人的表情就變得怪怪的。
原來,“棠苑”的老闆給大家推薦了附近的齊家老院,古典的風格,正臨著湖灣,船是仿古船,既氣派又漂亮,飯菜也相當好……只不過價錢嘛,高出預算一長截,船錢還得另收。其實,大家說,自掏腰包也不是不可以,但這顯然不符合公款消費的那種特別溫馨有愛的氛圍。
方哲被雷得不輕,一想到調查員都能言善辨,馬上就要對這個話題展開深入討論,他就覺得頭疼,“行了,別廢話了,就那兒吧。”
眾人歡呼,立刻掉頭向齊家老院進發。方哲叫住何川,悄悄把自己的錢包遞給他,“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來,不用管預算。記著,這事兒不要和別人提。”
“嘿嘿,明白。”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方哲再次環顧四周。熱鬧退去後,四馬街被一種異常的靜謐籠罩,家家關門閉戶,偶爾有人開門出來,也是腳步匆匆,目光閃爍,稍一接觸便即避開。這裡肯定出了事。
“方大組長,我猜你又要管閒事了。”寒歌拎著波爾卡的胖爪兒,瞟了一眼“棠苑”硃紅色的大門。
“真聰明。”方哲笑著表揚。
推開“棠苑”貼著門神的紅漆門,便看見前院天井裡開謝的的海棠。昨晚雨中落下的花瓣殘在黑色的泥中,青瓦上的雨漬還沒曬乾。
“喂!出去出去,今天不營業——”聲音處,青年站在簷下,一臉不耐煩。但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迎上寒歌冷漠挑剔的一瞥,剩下的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出什麼事了?鬧鬼了?”方哲四下打量,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青年驚愕地問。寒歌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傢伙真是笨得夠戧,居然這樣就被方哲詐了出來。貓也搖頭,無比崇拜地望著領導大人。
“第一,你是警察。”方哲說,“警校畢業沒到一年吧?”青年果然沒經驗,立刻就點頭了。右邊房間裡傳來大笑,走出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快步走上,握住方哲的手,“方哲,你當然知道他是新人,老人沒你不認識。”
“哎喲,梁哥。”方哲也笑。方哲在C城刑警隊工作時就認識梁紹明,實在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寒歌抱著貓,側臉淡淡地衝梁紹明點了點頭。梁紹明和她打了個招呼,立刻把炮火轉向方哲。
“小趙,特案組的方組長你沒見過也聽過吧?咱們刑警隊出來的,當初你這歲數的時候,破案都破得膩味。去現場就逛那麼一圈,案子,就破了!……” 他吹得天花亂墜,寒歌忍俊不禁。方哲大窘,“梁哥你放過我吧,你說的那人我不認識。”
“放過你,也成。你才說了‘第一’,那‘第二’是什麼?”
“第二,來了警察,肯定是出了事。一般的事不會讓好好的店放著生意不做,也不會讓附近的人一提起‘棠苑’就噤若寒蟬。我又想,會是什麼事讓大家這麼害怕?‘棠苑’的老闆昨天下午還打電話和我的人確認了今天的行程安排,所以,事情肯定出在昨晚至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