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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單手拎著一臺磨舊相機,揉亂的短髮中殘留著中東戰火的硝煙。
“我不缺錢,”她對方哲說,“我只是不想結婚。”像她這樣的家庭,婚姻是權力和財富的結合,唯獨與愛情無關。
“你可以嫁給我。”方哲說,他不想看她不開心,“然後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說話的時候,他十六,梁玟十七。
梁玟的眼中滑過一縷哀傷,夾著煙的手指撫摩著他的鼻樑,“真傻,你會娶一個你愛的人。”
“我也愛你。”
“但不是那種愛。”梁玟把煙遞給他。
方哲接過煙吸了一口,嗆得咳。梁玟側過臉笑,他也笑。他們就這樣依靠著坐在大樹下,為那種只有他倆理解的默契而笑。香菸的氣息在阿爾卑斯山清新的空氣中繚繞。並不是他們喜歡煙的味道,而是因為它意味著叛逆。
幾年後,這個心存叛逆的女孩最終選擇了婚姻。
但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方哲。
……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方哲的夢境,床邊的電子鐘顯示凌晨四點。有人越過一樓門禁直接上到三樓。
他心中一懍,從枕下取槍在手,側身開門。
門外,三個男子都穿著鑲有獅形徽章的黑色西服,年紀稍長者亮出證件。“方組長,請跟我們走一趟。帶上你的護照。”
這是命令,沒有協商的可能。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身在國際異族事務聯合委員會一天,就要接受內務調查部的約束。他們負責審查內部人員的忠誠度,以及這些人是否有失職的舉動。如果他們敲開你的門,那隻意味著一件事——你有麻煩了。
“可以讓我換件衣裳嗎?”方哲問。
“可以。”
被三個男人守著換衣裳的感覺著實尷尬。方哲找了一件埃及棉的寬鬆襯衣,配了一條駝色休閒長褲。
百達翡麗的腕錶平時很少戴,他手下的調查員曾好心提醒他,“老大,百達翡麗沒出過這款。你要買A貨我認識一個靠譜的兄弟……”於是,百達翡麗專門為方哲二十歲生日定製的這款表,便長期呆在了他的抽屜裡。
方哲更中意手機,它時間準確,而且功能頗多。可惜,他的手機被沒收了——隔絕被調查人所有外部聯絡,也是內務調查部的常規手段。
十分鐘後,方哲來到樓下。
九月的C城,潮熱之氣在凌晨稍有退卻,黑暗從西方壓來,路燈透過樹蔭灑下。金髮青年抓住他的胳膊,友好地衝他一笑,“祝你好運。”
原來,這是一位信使。
信使,可以攜帶人與物,在兩個開放空間之間進行瞬間移動的空間躍遷者。委員會很少使用信使,一是因為信使皆為異族;另一個原因則是這種人員傳遞方式無法監控,安全性太低。重要人員因信使叛變而失蹤的事件曾有發生,此人屍體至今沒有找到。
“謝謝”,彷彿冰水澆灌,方哲還沒來得及打個寒戰,眼前的景象已經迥然不同。仍然是黑夜,潮溼的空氣中散發著食物變質的酸臭的味道。
“我們在哪兒?”方哲問。
“孟買。”
孟買的天還沒有亮,但東方的天空已經有晨曦初現的跡象。
方哲被帶至泰姬瑪哈飯店的套房裡,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兩名內務部調查員全程作陪,整整一個上午,不能打電話也不能上網,沒有人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中午,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進來,灰色的頭髮梳理整齊,一絲不苟地貼在頭頂,黑色西服前的徽章表明他是一位高階主管。
“你可以稱呼我Z先生。”男人說。
方哲點點頭。
Z先生坐在桌後,點上煙。方哲很客氣地說:“麻煩您把煙熄了。”Z先生熄了煙,帶著古怪的表情看著他,“我聽說,C城特案組的成員是由你親手挑選?那麼,你怎麼判斷這些人忠誠可靠。”
“忠誠可靠?”方哲揚了揚眉,“我不記得這是特案組招募成員的基本條件。相反,招募條款中的第一條特別強調,所有的調查人員都必須秉承‘公正而無任何偏見的態度’。如果您說的‘忠誠’指的是這一點,我相信我的人。”
“為什麼選寒歌做你的搭檔?”Z先生打量他。
“為什麼不呢?”方哲反問,“她適合這個職務。而且,委員會‘反種族歧視’條款也鼓勵我們選擇異族作為搭檔。”
Z先生笑了笑:“真奇怪,一個逆天者後裔,放著逆天者集團的大好前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