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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歌進長樂山,這原本是很合理的。以她對方哲的關心,一定會想法弄清當年發生的事。但走進霧氣,也意味著她重返過去,意味著曾經困擾她很長時間棄世的想法。但外面的世界有方哲,這是唯一讓寒歌掙扎著走出長樂山的力量。
這段內容在原稿中沒有寫,但喵覺得,有必要補上。
今天是週五吧?我沒搞錯吧?喵~
☆、與神為敵者
寒歌常常想起她在舊金山的日子。委員會為她租了一間老式公寓,在黃昏的時刻,她常常坐在公寓樓下咖啡館門外的白色小桌旁,欣賞落日墜向蔚藍浩瀚的太平洋。
每年四月,寒歌會回舊金山,不是懷舊,而是為了和方哲一起參加泛太平洋區異族調查局的年會。這是最讓她受不了的事;因為似乎除了她以外,局裡的異族都認為這有助於增進他們的聯絡,並顯示他們異於常人。
他們會舉辦只有異族參加的晚宴。
參與者中有出生顯赫的二十六大神族世系的成員,也有普通的異族。前者大多來自與委員會結盟的神族流亡內閣,與他們的死對頭神族議會一樣,認為自己才是當年神族王朝的正統繼承者。
寒歌不是二十六大神族世系後裔,甚至,她連個普通異族都算不上。普通異族好歹知道自己家族淵源,來自何方。但她,只是一個流離者。
流離者,在委員會的指導手冊裡,定義為“不清楚也無法確定種族淵源”的異族。也就是說,寒歌是一個連自己來歷都說不清的異族。
這其實也是相當尋常的事。
異族的歷史也像人類的歷史一樣,經歷了分崩離析,經歷了慘痛重建。一些異族流離在外,隨著時間遷移,他們的後代遺忘了自己的祖先,把自己當作人類。即便他們顯示出了異族才有的特殊能力,他們也只會在茫然中感到深深的不安。很多流離者會花上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
從道理上講,委員會內部的異族聚會能夠促進流離者的種族歸屬感。
可惜,寒歌是個另類。
當大家聚在一起歡歌笑語時,她在角落裡玩手機遊戲。一個年輕人在旁邊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鼓足勇氣湊了上來:“姐姐,這裡禁止吸菸。”
她抬頭一看,卻是一怔。
那是一個長相極漂亮的年輕人,十八_九歲的模樣,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層看不見的光芒中,異常明亮炫目。
寒歌不是顏控,但對長得漂亮的人還是很容易有好脾氣。“你叫什麼名字?”她指間夾著煙,下巴微揚。
“我叫夏添。”
“戰神家族?”寒歌問。
“姐姐你好眼力!我爸是戰神阿瑞斯家族,我媽是人類,她在聯合國工作……”
“我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寒歌果斷打斷夏添,“你知道六十年前舊金山‘神聖清洗’事件嗎?”
“知道啊!舊金山實驗室提取了一名神族死囚的靈質進行研究。神族議會認為這是對神族血統的褻瀆,決定採取最血腥的報復,這就是所謂的‘神聖清洗’。當年的參與者幾乎全部遇難,負責分管這件事的泛太平洋調查局陷入癱瘓……”
這個叫夏添的戰神後裔似乎有明顯的話嘮潛質,寒歌不得不再次打斷他。
“知道為什麼我沒死嗎?”
“姐姐你……”夏添大驚,寒歌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她在C城工作好幾年,他也不會叫她姐姐。畢竟是資深調查員,夏添是很尊敬嘛。
“你敢叫我奶奶,你就死定了。”寒歌微笑。
夏添嚇得吞嚥了一下。他終於注意到了,在強烈的餐廳燈光下,寒歌的身周隱隱浮出黑色的暗影,讓她顯得有幾分詭譎和兇戾。
“那……那姐姐你當年為什麼沒死啊?”
“因為我不管閒事啊。”寒歌笑盈盈地把菸灰彈進了咖啡杯。
寒歌很早就離開了聚會,並且,沒有出現在第二天的工作早餐會上。她只想找個地方待著,比如巴特洛斯咖啡館,牆上貼著發黃的老照片,音樂舒緩,咖啡清淡,華芙餅新鮮出爐,正是甜香四溢。
很遺憾,這樣美好的時光也會被打斷。
安東氣沖沖地走進咖啡館,坐在了她對面。“寒歌,為什麼這麼厭惡你的同類?”
這也算問題嗎?
寒歌不想搭理他,用餐刀把華芙餅切成小塊,蘸上糖漿,細嚼慢嚥。“談不上厭惡。只是不關心,不在意,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