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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一刻。
寒歌的車駛過長梁公路檢查站。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雙眸彷彿被染上一層淡淡的藍色,銀色的光芒流淌其中。
這是長樂山霧氣對她靠成的影響。
在來到C城的第五年,寒歌終於走進霧區,沿著狹窄的梁垣道,重走方哲和歐陽雲走過的道路。
她在玄澤邊停下,那裡已經沒有夜魘,漆黑的水面下白骨森森。金色的影子在光線晦暗的林中閃動,無名的生物從她腳邊跑過。她在那片林中徘徊了一天,找到了夜魘的巢穴。她可以確認,那是一座歷史久遠的異族建築。
寒歌試圖在裡面找到歐陽雲生活過的痕跡。但建築內空空蕩蕩,如果歐陽雲曾經在這裡生活,那麼,他也帶走了屬於他的東西。
寒歌仍然不明白為什麼夜魘要對方哲下手。
顯然歐陽雲能夠控制夜魘,他在玄澤裡阻止了夜魘,說明他們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絡。這種聯絡必然持續多年,並且深厚無比,他由此得到了夜魘的信任,找到永恆的奧秘。
他在這片霧氣中生活了多久?
應該很久吧,寒歌想。
離開玄澤後,寒歌去了方哲提到的那片峽谷,凝望峽谷對面的神域。她在那片峽谷前站了很久。
當她離開時,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經變得遙遠而不可觸及。霧中的長樂山向她張開懷抱,恍惚中,她覺得她可以永遠留在這裡,隨著這片山林沉寂。
這段路走得很艱難。
後來,她來到了服山,站在那幅巨大的壁畫前,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她沒有驚動沉睡的服山守護者,悄然離去。
她在長樂山的迷霧中游蕩,像一個孤魂野鬼。
有一天,她發現她站在溪水邊,站在一輛廢棄的越野車旁。
她突然清醒了。
這是琰溪,為了拿到藏木,王棟在這裡挾持了方哲,歐陽雲在這裡與服山守護者作戰。
寒歌找到了被手_雷炸坍的洞穴。爆炸讓那裡形成了一個向下的斜坡。她沿著斜坡來到地下河旁的岩石上,看到了周希說的那艘船。
那艘船似乎是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推上了岸,撞得船頭凹陷。
寒歌繞著船體轉了一圈,看到了仍然掛在纜繩上的籃子,怔了一下,驟然變色。她匆匆離開,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向著赤女梟的棲息地而去。她無法再獨自承受迷霧的誘惑。她要回去。
她要回家。
寒歌是從半道口走回無名修道院,車早已耗盡電量無法啟動。她用早已準備的應急電源發動了汽車。
她走進特案組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頭髮散亂,長裙沾滿泥土,落魄不堪。
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徑直走進方哲的辦公室,一雙清澈的眸子怔怔地盯著方哲。她覺得她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我回來了。”她說,不知道對面的人是否明白,她是為他回來的。
“我知道。”方哲說。
彷彿身體被抽空了一般,寒歌覺得很累。方哲搶上一步把她抱住。“好睏。”寒歌說,靠著他的肩閉上眼。
“困就睡一會兒吧。”方哲把她抱到沙發上,給她蓋上毯子。
寒歌像孩子一樣蜷縮著身子,身子發著抖。方哲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手輕拍著她的背。突然,她一把抓住方哲的手,把手緊貼在臉龐。然後,她彷彿是找到了什麼失去的東西,長長鬆了口氣。
“方哲……”
“我在這兒,寒歌。”方哲柔聲說。
“藏木不見了。有人把它拿走了。” 寒歌呢喃像夢中的噫語,把方哲的手握得更緊了。
……
寒歌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恢復過來。
她在地下河裡找到了當初王棟讓左翔運藏木的籃子。籃子空空,附近也沒有散落的藏木。很明顯,有人在事後取走了藏木。
是歐陽雲嗎?
寒歌和方哲一起排除了這種可能。
歐陽雲對長樂山的迷霧有深厚了感情。當他知曉方哲是委員會的人時,他曾懇求方哲憐憫長樂山中的生靈。就算藏木價可傾城,歐陽雲也不會用它們牟利。
那麼,就只有那個戴古怪的銀翼戒的男人了。
他是誰?
這當然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當年的知情者已經死光了,就像過往漫長的歷史,不知埋葬了多少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一章是大家沒有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