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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遍他才聽見。
五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人走了進來,鼓起的腋下,是藏在衣裡的槍套。最後進來的人是一個老者。
“少爺,您父親讓您回去一趟。”乙先生說。
方哲仍然坐著沒動。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父親了,他想,有七年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方大組長馬上就要回逆天者集團了……今天的第二更,後天更新《歷史》卷。
☆、鹿鳴
雪夜中,在兩駕武裝直升機的護衛下,由歐直公司生產的EC225型豪華直升機降落在鹿鳴宮前的草坪上。
方哲走下飛機,年輕英俊的臉龐在風雪中稍顯蒼白。他穿著昂貴的菸灰色羊絨外套,神情疏落冷淡,只在見到鹿鳴宮的剎那,略有動容。時隔十年,他再次回到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
鹿鳴宮,原名索爾斯克莊園,其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紀時某位巴伐利亞顯貴的領地城堡。1867年,莊園經歷上任主人的大規模改造,成就如今的浪漫主義風格。它佇立於阿爾卑斯山北簏,有如宮殿般堂皇優美,兼而四周袤林環繞,時有鹿鳴,所以也被本地人稱為“鹿鳴宮”。
1917年,家族買下鹿鳴宮。但直到幾十年後父親在此迎娶母親,它才真正成為家族的中心。這樣做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母親熱愛阿爾卑斯山的湖光山色,而父親想讓摯愛的妻子快樂。
但母親還是選擇了死亡。
方哲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他抬手阻止想要為他撐傘擋雪的段銘,向迎候的人群走去。
管家伯格帶著莊園工作人員站在大宅門前的石子路上。
方哲脫下黑色羔羊皮手套,和每一個人握手,為自己深夜抵達帶來的不便表示歉意。上了年紀的女管家聲音哽咽,攥著他的雙手不忍鬆開:“我的小少爺,你回來了。”方哲心中一酸。這一聲稱謂讓他想起母親在世時的光景,眼中溼潤。“是啊,薇拉,我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永不會回來。
方哲加入國際異族事務聯合委員會,並不像別人想象得那樣從容。當年,委員會頗多猶疑。方哲失去繼承人資格幾成定局,逆天者集團明確表示,不支援方哲加入委員會的申請。集團元老會給方哲的建議非常明確:“你該結婚了。”
結婚,意味著兩個家族的財富和權力將因姻親而緊密結合,意味著方哲唯一的作用就是為家族傳宗接代——這種恥辱深深刺痛了他,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難以釋懷——接收他,委員會就必須承擔得罪集團的風險。
錢伯特委員在自己的私邸接待了方哲,直陳現狀。老人為他摻了一杯茶,說:“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處境。”
方哲當然明白。想要擺脫家族的束縛重新開始,他必須有一份工作。集團的龐大的勢力延伸至社會各個角落,找份工作,對於他來說,談何容易。委員會是當時他僅有的選擇。他強作傲慢,對老人說:“如果你們拒絕我,別忘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方氏家族的家主,這是血統給予我的優勢。委員會有否想過那時的情形?”
老人笑了笑,說:“如果你結婚生子,情況就會不同,逆天者集團跨代選擇繼承人的事也曾發生。何況,令尊即將再婚,想必不久就會再添貴子。方哲,你的地位還會像你想象的那樣穩固嗎?”
老人的話字字切中要害。方哲臉色蒼白,起身告辭時腳步踉蹌。
請等等,錢伯特又說,我還沒說完。委員會不是逆天者集團的委員會,我們能夠接收異族,為什麼不能接收一個人類?
他怔住,彷彿沒有聽懂老人的話。
方哲,你得向我保證,你絕不會再碰酒精和毒品,絕不會在私生活上放縱無度,絕不會在你的同事需要你時,突然消失不見。
我保證,他說。
你必須學會責任,老人神色嚴厲,哪怕只有一次過失,我也會開除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請珍惜它。
只有很少人知道,方哲在委員會的試用期是三年。他在C城當了三年刑警,直到授命他成立特案組時,才拿到轉正通知書。
“選個搭檔吧。”錢伯特遞給他一疊人事檔案。
離開委員會總部大樓,方哲來到附近的湖畔,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把掰碎的麵包扔給水邊的野鴨。梁玟懷孕的訊息從紐約傳來,方哲失去繼承人資格的日子終於快要到來。乙先生打來電話,說會為他努力爭取,他回答:“不用了,這樣挺好。”細碎的波光中,他感到一陣輕鬆。過去的生活漸行漸遠,鹿鳴宮的影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