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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似曾相識?你看我的眼神分明也是不同的,只是你始終不肯承認,你在騙自己。”
“我從來不騙自己,我把自己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這輩子除了小七我誰也不嫁。退一萬步講,如果他當真死了,我也不會活著。”
她講起話來絕情絕義,沒有給對方一絲一毫的希望。
正因如此,才格外刺激人心。
果然,凌夙有些怒了,自始至終沒有顯露過半點怒色的他,此刻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
“你當真為了凌翊,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是。”
“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落魄狼狽成這個樣子,都有本領讓你死心塌地?”
戰箏揚眉一笑,嘲諷之色溢於言表:“對我來講,他處處比你好,再沒有誰比他更好了。”
“你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如有虛言,叫我天打雷劈。”她自袖中取出那兩道從不離身的銀白鎖鏈,用力抻緊,“我並不怕承認,凌夙,我確實從來都以誠待你,若沒有這其中關節,我與你或許能夠成為知己——然而,算我眼瞎了。”
算她眼瞎,覺得他尚有可以理解的苦衷,覺得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根本從一開始就不該抱有期望。
她素來識人極準,卻在他身上栽了大跟頭。
凌夙牙關緊咬,他定定地凝視著她,固執重複著:“叫我觀夜。”
“你何必糾結於這種無謂的細節?現在就算拿把刀夾在我頸間,我也斷然做不到了。”
“我不稀罕當你的知己,我要的是你喜歡我。”
戰箏冷笑:“你到底還要我強調多少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此生非他不嫁,而恰巧是你正試圖把我喜歡的人推上絕路,所以,我只會恨你入骨。”
“可你明明是大錯特錯了!”凌夙那雙狹長鳳眸中,霎時如有冰雪凝結,他將目光投向她腰間,而後驀然伸手入懷,將一件物事狠狠擲於她腳下,“是因為這個嗎?當初花燈佳節,你我街上相遇,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的人是我,最後為什麼錯認了凌翊?!”
視線掠過面前那枚一模一樣的月形玉佩,他的話如同晴空霹靂在耳畔炸響,戰箏登時愣在原地。
“你……怎麼也會有這個?”
“我怎麼也會有?你很好奇嗎?”他神經質地低聲笑起來,“這本來就是淩水玉當年同時贈給我們倆的,世上一共兩枚,一模一樣,也難怪你分辨不清。”
原來如此。
猶記七歲那年花燈節,她獨自出門,遇上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哥,緣分使然,他給她糖吃,帶著她逛遍長街,臨走前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問她長大之後願不願意嫁給自己。
她欣然點頭,但那時卻忘了問他的名字,也忘了將自己的名字說給他聽。她只記得他腰間有一枚半月形玉佩,而多年之後,陰差陽錯,她在凌翊身上看到了同樣的信物,從此便認定了對方是自己要找的人。
然而當年被她喜歡的、真正的小哥哥,其實是凌夙,不是凌翊。
多麼諷刺。
“先前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卻記得你的樣子,江南初遇,我一眼認出了你,畢竟你與當年毫無分別。”凌夙緩聲回憶著,“那時我是奇怪的,為什麼多年過去,你仍是副長不大的模樣,但後來我明白了,有膽量參加武林大會,又身手優秀的小孩子,江湖上除了淩水玉遠在孤絕峰的女兒戰箏,還能有誰?”
“……”
“我也從未想過,自己心心念念惦記了十年的女孩子,既然就是淩水玉的親女兒。”
或許,當真是造化弄人。
“所以你才一直明裡暗裡地幫我麼?”戰箏攥著鎖鏈的手指慢慢放鬆,而後又下意識收緊,如此往復數次,“那麼小七呢?你也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凌夙唇畔勾起幾不可覺的弧度:“他易容得甚妙,只可惜你腰間的玉佩瞞不過我,我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猜到你身邊的男人究竟是誰了。”
況且,彼時小七充滿敵意的眼神,和曾經的凌翊如出一轍,他如何能輕易忽略?
橫豎這一生,他和凌翊之間存在的仇恨和執念,是化解不了了。
“你也早就猜到了,小七會替我試藥?”
凌夙自負地微笑:“我太瞭解凌翊,哪怕他機緣巧合地失憶了,骨子裡的脾性也還是改不掉——他很死心眼的,當年淩水玉那樣待他,他尚且對其忠心耿耿,更何況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