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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入紫袍男子嘴中,紫袍男子昂首等了片刻,見再未有酒水滴出,很是失望,隨手一揮,酒壺竟被擲出數丈之遠,擊在陡壁之上,“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
是他,就是他,這個聲音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烙在了她的心裡。
紫袍男子道,“各位若是劫財,請自便。”
“若是連人也想要呢?”
紫袍男子輕聲一笑,似在賞風論景,“你們可以試試。”
為首之人,與率先衝入儀仗之人對視一眼,思慮片刻,抱拳道,“朋友,後會有期。”隨即,抬起右手,十幾人迅速上馬,拉著玉清百餘箱的嫁妝,絕塵而去。
百餘箱的嫁妝,一半是父親備的,一半是皇上賞賜的,現在全部落到了強盜手中,早知如此,就該輕車簡從,也不會累的別人冤死他鄉。
“還能走嗎?” 紫袍男子轉身,柔聲問道。
熟悉的聲音,觸到了玉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玉清定定的望著眼前之人,不由自主的點頭。
劍眉飛揚,目光深邃難測,透著凜凜光芒,輪廓粗獷凌厲,鬢角長髮隨風飄舞,張狂不羈。這就是他的廬山真面。
逐溪見小姐失神,上前一步,輕釦小姐手腕,道,“多謝公子相救,敢問公子大名?”
“霍仲庭。”
玉清只覺手腕微痛,恍然回神,才知自己失態。霍仲庭牽了兩匹馬,一匹遞給逐溪,一匹遞給玉清,自己則輕身一躍,上了另一匹馬。
玉清手握韁繩,愣愣的站在馬旁,她從未學過騎馬。見逐溪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這個丫頭居然會騎馬。
逐溪似覺那裡不對,解釋道,“以前在府裡,跟花伯伯學過。”
花伯伯是相府裡的管家,騎術一流,連父親都自嘆弗如。玉清走到逐溪馬旁,伸出手,“逐溪,拉我一下。”
逐溪的手伸出一半,停在了半空,面露為難。
霍仲庭驅馬來到玉清身邊,深意的看了一眼逐溪,“逐溪騎術不精,你與我同乘一匹。”不容玉清反應,微微俯身,伸手一攬,用力一提,將玉清放在自己的面前。
玉清羞澀低頭,隱隱間,一個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身後,只覺耳根漸熱,一顆心,似要奪胸而出。
“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
放眼望去,近百人的屍體,橫縱無序的倒在地上,有的面容安靜,似是一刀斃命,並不痛苦;有的則面露猙獰,萬分掙扎而亡。
“不如你留下給他們料理後事,大殮、出殯、發訃、作法事,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通知家人遷葬,如何?”霍仲庭戲謔道。
知道霍仲庭是在說笑,沒有因為他的戲謔而惱怒,反而,這句戲謔之言拉近了他倆之間的距離。
霍仲庭揚韁策馬,向北而行。玉清忍不住回望,這些無辜的人,風雨多年之後,血侵大地,只剩累累白骨。
“別看了,官府的人自會收拾。”霍仲庭道。
不錯,也許等不了多久,她路遇強盜的事情的就會上報朝廷,可是這些強盜來無影,去無蹤,朝廷一開始的怒不可遏,也會變得無可奈何,最後不了了之。
官府的人會來清道,收拾殘局,但最多也就是將這些屍體層層疊加,然後付之一炬。
火,似乎看到了火,正蔓延著襲來,瞬間包圍了她,漫天焦味還夾雜著血腥味,充斥著鼻尖、眼睛和嘴,一下子衝到胃中……眼前漸漸發黑。
睜開雙目時,純白床幔映入眼中,這是哪裡?玉清起身,看見紅燭之下,逐溪正伏案而睡。秋夜露重,下榻時順手拿起單衣,披在逐溪的身上,出門而去。
伏案之人,緊閉的雙目,微微顫動,再也無法假寐而眠。
屋外,靜謐的月光,灑在院落,微風拂過,夜涼如水,玉清雙臂環抱。
“醒了?”
玉清尋音望去,正是霍仲庭,斜倚闌干,右手提壺,似在對月邀飲。
白日自己暈倒,如此無用,連逐溪都不如,“那個,我白天,是因為……”難道自己暈倒的原因他會不知,何必再去解釋,“這是哪裡?”
“民宅。”霍仲庭淡道。
知道他不想多說,也不再追問,他既救她,定不會害她,更何況他們早已相識。
“霍大哥,今天謝謝你,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只怕……”現在想起,都覺後怕。
“那些人只是劫財,不會傷你。”
“你怎麼知道,”玉清忽然想起什麼,“霍大哥,你武功不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