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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同時是個成熟的成年人,明白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事情不講道理,也無法公平。
然而看到這樣的女孩子露出這樣惶恐而無能為力的眼神,楚銘還是無聲地嘆了口氣。幾個小時前他剛見過紀千羽,誰能想到再見時就是這樣的天翻地覆。他躊躇片刻,慢慢走上前去,安撫地拍了拍紀千羽的肩膀,在她旁邊坐下,看向旁邊診室禁閉的門。
“情況怎麼樣?”他悄聲問,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些小心翼翼。
不知道。紀千羽抿著唇,沉默片刻後慢慢吐出口氣:“右手被軍刺紮了一下,傷口很深。”
……啊。楚銘徒勞地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受傷程度是分輕重的,而對於一個鋼琴家來說,傷在臉上大概都比傷在手上要好。手部狀態幾乎是一個鋼琴家職業生涯壽命的決定性外部因素,傅遇風原本就因為抑鬱症的關係,內部因素搖搖欲墜,現在如果手也出了致命問題……
那幾乎就等於徹底告別了職業生涯。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楚銘抵著額頭重重嘆氣,嘆了沒幾聲又想起一旁神色木然的紀千羽,連忙神色一整,又去安慰她:“你先彆著急,說不定情況沒有這麼糟呢?誰還沒個磕磕絆絆的,養一下或許就……誒,遇風?!”
他話說到一半,診室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傅遇風走了出來,手上纏著繃帶,臉上的表情來得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楚銘一眼看見他,連忙生生止住自己說到一半的安慰,站起身朝傅遇風走過去:“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紀千羽在聽見傅遇風三個字時身體條件反射般顫抖了一下,過了幾秒,彷彿突然被人叫醒一般,眼神裡重新帶上了一點光亮。她抬起頭,看著在她旁邊站著的傅遇風,沒有說話,眼睛裡滿是無聲的小心翼翼,彷彿一碰就要徹底碎裂開去。
傅遇風沒有看她。
他也沒有看楚銘,只在楚銘站起身朝他走來時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而後朝他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