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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風沒有看她。
他也沒有看楚銘,只在楚銘站起身朝他走來時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而後朝他們搖了搖頭。
“情況不是很好。”他說,稍稍彎曲掌心,紗布上迅速沁出了一點肉眼可見的鮮紅,“按手的狀態來看,應該趕不上那場比試了。”
楚銘愣了愣,那場比試他是知道的,現在驟然聞聽這種噩耗,一時說話都帶著點結巴:“趕、趕不上……那……那你……”
傅遇風沉默地牽了下唇角,放下自己的手。
“無所謂了。”他淡淡的說。
他說這話時目光平視前方,聲音來得心平氣和,絲毫不像是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然而什麼叫無所謂了啊?!這麼大的事兒能無所謂嗎?!楚銘心裡一陣崩潰,他摸不清傅遇風的絲毫心理情緒,看他滿臉風平浪靜的樣子,一時又實在有些猶疑,期期艾艾地咳了兩下,勉強開口接話。
“啊……怎麼能說無所謂呢?慢慢想,總會有辦法的。那現在我們先……”
“麻煩你送千羽回去。”傅遇風說,終於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他眼睛的瞳色是很純正的黑,如今眸色微深,像是收斂了一切複雜的暗光,沉沉地看不見亮。紀千羽的視線一直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傅遇風與她的視線短暫相接,隨後不著痕跡地無聲轉開。
“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抱歉。”他輕輕地說,這聲抱歉沒有稱謂,他們卻都知道是對著誰。
“私人空間……對,自己一個人靜靜也沒什麼不好,不過遇風你也別太多想……”楚銘乾巴巴地點頭,沒話找話地嘀嘀咕咕嘮叨了好一陣,朝傅遇風心事重重地保證,“行,我這就把紀千羽送回家去,你別在外面待太長時間啊,不然你家千羽該多擔心……”
傅遇風沒有回答他,只朝他又點了點頭,而後收回視線,邁步向走廊的盡頭走。
這一走就沒有再回頭。
凌晨的醫院走廊空空蕩蕩,只有慘白的燈光昏暗地亮著,間或傳來值班醫生和護士走動的聲音。楚銘對著傅遇風離去的方向發了會兒呆,打起精神拍了下旁邊坐著的紀千羽的肩,自顧自站起身來。
“遇風走了,我們也回去吧……來,我送你。”
“不,我不回去。”紀千羽從剛才一直沉默到現在,在聽到這一句後突然猛地搖頭。楚銘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她,見她慢慢站起身,臉色蒼白得可怕,無聲地搖了搖頭。
“送我回藍調,我有別的事情要做。”她用力呼吸幾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活絡了些,甚至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趕著我那些同學還沒散場的時候問點事情。”
“非得今天?”楚銘揚起眉問,“我答應了遇風把你送回家去。”
“今天正好比較方便。”紀千羽耐心地跟他解釋,聳了聳肩,甚至朝他笑了一下,“而且很順路,對你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這不是重點。”楚銘搖搖頭,收起臉上的表情,敏銳地看著她,“重點是,你看起來有點逃避回家去,為什麼?”
紀千羽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回哪個家?”
“還有哪個?”楚銘很是莫名地看著她,“遇風家……啊……”
他突然有點想通了紀千羽話裡的重點,有點猶豫地頓了一下。紀千羽朝他笑笑,默默地垂下眼簾。
“是啊,他的家。”
她輕聲說:“總不能因為我讓他有家不能回吧,他現在不想見我,我先回避一下。”
楚銘一時默然。他看出傅遇風的表現有些奇怪,雖然當時沒有多想,但紀千羽的話一說出口,他卻頓時有種恍然的感覺,從心裡認可了紀千羽的說法。但這種認識對紀千羽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他努力尋找著反駁的理由:“也不能這麼說吧,遇風怎麼會……”
“不怪他。”紀千羽低聲說,“怪我。”
怎麼能怪你呢?楚銘下意識就想反駁,卻見紀千羽向前走了幾步,推開了診室的門。
門裡值夜班的醫生正趁著沒有病人,疲憊地揉著額頭稍作休息。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後打起精神看去,只見一個藍眼睛的漂亮姑娘深深地望著他,眼神沉寂又難過。
“醫生。”她低聲問,“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手怎麼樣了?”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翻了翻病歷表,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嚴重,看傷口是被利器所扎,扎得很深,傷及筋骨,需要養很長時間,右手傷比較不方便,家屬看著一些,讓他不要動右手,不能握拳、寫字,也不要沾水,按時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