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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結果是一道枷鎖,雖然並不能從根本上約束雷蒙再不碰琴一下,卻將他通往音樂界的門緊緊地關上了。縱使以後雷蒙還會演奏,但奧地利國立交響樂團必定不敢用他。我是前首席鋼琴,找上我也是不難猜測的事情。”
“不過我不想回去。”他淡淡地說,“那裡的風格其實並不適合我,既然還有再選一次的機會,那我不會選擇重蹈覆轍。”
重蹈的是什麼覆轍,傅遇風沒有明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場比賽如果不是傅遇風頂著必輸的壓力,絕處逢生,出乎意料地贏了,柳暗花明回到這裡,那麼一生都不能再光明正大演奏的就是他自己。定下比賽的人究竟報著何等心思,他們都心知肚明。而在國立交響樂團的這幾年,讓一個優秀正常的人患上抑鬱症,紀千羽心中對這個地方的痛恨,恐怕比傅遇風自己更多。
“不去也很好。是不是有句古話叫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紀千羽努力回憶了一下問。她畢竟不是土生土長,雖然自己平時十分注意,但關於古老的修辭用法、風俗歷史,多少差了一些。傅遇風莞爾,攬著她的肩在音樂中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對。畢竟天無絕人之路,不論怎麼說,一切畢竟都在向好的方面進行。我當初離開奧地利時走的匆忙,住處還留在那裡沒有出售,這次回來後正好繼續住在那裡。不過三年來一直沒人收拾,現在已經沒法住了,只能先行打掃後重新裝修,這些天一直在忙這件事情。”
這番話也算是將他這些天又沒個音信的情況做了說明,紀千羽哼了一聲,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輕快的鋼琴聲遮蓋了兩人低語的聲音,傅遇風靠近她,聲音微啞地問:“女主人什麼時候去看看房子,佈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哦?紀千羽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剛才不是還一本正經地裝不熟嗎,怎麼,現在又把我叫成女主人了?”
她這句話帶著許多調笑的成分,傅遇風的臉色卻稍稍一整。紀千羽愣了愣,不明就裡地抬起頭看他,傅遇風頓了頓,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我熟悉的千羽,和現在在我面前的狄安娜溫斯特小姐,確實有些不一樣。千羽除了我一無所有,把我當成是最後的依靠,狄安娜溫斯特卻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似乎有沒有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這說的是什麼話?紀千羽狠狠地愣住,隨即大怒,狠狠擰起了眉。她氣沖沖地瞪著傅遇風,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見傅遇風摟住她一個快速的旋轉,她下意識地跟上他的舞步,卻沒設防他在旋轉中低頭,在她唇上快速地親了一下。
場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落到他們身上,即使在快速旋轉中應該沒人看得清楚,但這太過不像是縝密如傅遇風會幹的事情,紀千羽極為意外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傅遇風低嘆了一聲,視線在她的紅唇上流連片刻,抬起頭,溫柔而熱烈地看著她的眼睛。
“看不出來嗎?千羽,我在重新追求你。”
“即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不會放手。”
☆、第68章 g小調夜曲
即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不會放手。
可是怎麼會有那一天呢,即使世事難測。紀千羽忽而收起笑容,認真地看了傅遇風一會兒,牽了牽唇角,輕聲說:“遇風,記住你今天說過的這句話。”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不再需要彼此,那麼……答應我,讓分別代替背叛,將一切停在最好的時候。”
她從夢見卡爾和紀秋馥的過去後就一直在想,誓言這種東西,看上去堅不可摧,實際很可能經不起任何波折。它無法意味期限,無法代表什麼,更不是一道枷鎖,也許只能證明,在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刻,曾經的確真心過。
她在傅遇風之前,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人。而在喜歡上他之後,患得患失,千般強求,經歷了許多難捱的時刻,現在的塵埃落定也無法讓她真的心中安寧。傅遇風的話戳破了她從未與人言說過的忐忑,她被鋼琴聲與傅遇風溫暖的手包圍,原先微不可查的不安反倒在心中撕扯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她無法忽視,也不想隱瞞。
紀千羽的反應極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傅遇風怔了怔,紀千羽卻已經抬起頭來,臉上的認真與凝重統統歸於無形,帶著他熟悉的狡黠笑容捏了捏他的掌心:“怎麼了,被我嚇到了?這不是戀人間常用的說辭嗎,不然我換個你熟悉的說法……”
她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板著臉作聲色俱厲狀,惡狠狠地說:“敢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