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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暗自咕噥。
她有點起床氣,現在不是很想說話,閉著眼睛仰著臉接受拇指溫和的摩挲,在傅遇風的手離開後才掙開眼睛。
傅遇風看上去一切如常,根本不像是熬了整夜的樣子。見紀千羽盯著他看,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我還好。”
“一直有點失眠,這一晚其實和在琴房或是藍調,也沒有太多區別。”
其實並不只是有一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靠藥物與鋼琴捱過所有漫長孤獨的夜晚。之前從沒有刻意說起過這個話題,但他知道紀千羽從搬過來的第二天起就心裡有數。
從前他並不挑開戳破,保持著這樣的心照不宣。而今主動提出來,只想無聲地保持著基本的距離安全。
紀千羽安靜地看著他,半晌後點了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沉默地坐直身。
傅遇風若有若無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她筆直地坐著,看著窗外一點點明亮起來的日光,心慢慢往下沉。
明明昨晚已經離得那麼近,枕著他心跳的聲音陷入沉眠。結果醒來之後又是這麼一副溫和卻疏離的樣子。她知道傅遇風心裡有一堵很難越過的牆,一直心知肚明,也努力靠近至今。路是自己選的,她也並不會因為傅遇風的態度而就此放棄——
說出來可能顯得太過矯情,但她的確無可抑制地感到一絲委屈。
這份奇異的沉默保持到張校長來保釋她的時候。學生間的嬉笑打鬧不太能直接傳到校長耳中,雖然事情鬧得有點大,但早睡早起的老校長還是在今早才知道這個訊息,片刻不停地趕來,辦完手續後三人走出來,老校長欲言又止地拍著紀千羽的肩膀,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上次那起校領導震驚的校園暴力事件之後,他給了紀千羽自己的私人電話,承諾再有事請必定親自處理。而今剛過了不到一年,在這個學生身上居然又出了同樣的事情,連主要衝突物件都沒有變——按紀千羽的性子,這一次恐怕也無法善了,而她成績優異的留學生身份,讓校方任何處理決議都要三思而後行。
對於紀千羽家裡的情況,張校長一知半解。但他非常清楚杜若曉的背景,在心裡覺得另一邊顯然更難辦些。張校長為難地站定,看了紀千羽半晌,試探地問:“紀同學,這次的事情你準備……”
紀千羽抿唇,分毫不讓地看著他:“希望得到校方公正公開的處理,如果得不到的話,我就自己去維權曝光,不管哪種解決方式,我都奉陪到底。”
果然是和預想中一模一樣的回答。張校長報以無奈的苦笑,一轉頭看到站在一邊的傅遇風,頓了頓,忽而有些疑惑地問:“這位先生是……?”
邀請傅遇風演出是許鏡一手敲定的,他們二人之前倒真沒見過。紀千羽正打算充當中間人,為兩邊介紹一下,傅遇風看了她一眼,先她一步開了口。
“她現在由我照顧,我們住在一起。”他平靜地闡述著非常令人誤解的事實,波瀾不驚地點點頭,“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太讓人誤會了?紀千羽的心劇烈地跳了一下,驚愕地看向傅遇風,一時拿不準他這麼接話的用意。校長倒是在錯愕過後精神一震,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般握了握傅遇風的手:“您好,方便借一步說話嗎?有些關於紀同學的情況,想跟您談一談。”
也好。傅遇風點點頭,兩人果真向旁邊走了幾步,開始輕聲交談。不過時間頗短,紀千羽腦內的第十二個猜測還沒有成形,就見兩人已經結束了談話,校長站在原地,傅遇風朝她走了過來。
看起來像是一場不歡而散,校長的表情並不好看。紀千羽最後看了一眼校長後轉過身,和傅遇風朝停車的方向走,跟在他旁邊饒有興致地追問:“剛才你們談什麼了?關於我的嗎?我想我有權知道,你也在奧地利生活過,在我的家鄉沒有為了誰好而隱瞞真相的說法——”
“沒打算瞞你。”傅遇風說,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坐進去,“你們校長把情況給我全面陳述了一下,包括事情鬧大的風險與弊端,你的履歷表,成績單,獎學金,保研推介表,優秀畢業生等所有一系列榮譽,都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化為泡影。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背景不容小覷,你的人身安全可能也會受到威脅。”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合情合理,無需置疑。紀千羽一時無話,只得點點頭,而後聳了聳肩:“差不多吧。然後呢,你怎麼回答的?”
“我問他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
“知道。”紀千羽聲音低了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