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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這麼寬,你又不是我的誰……”紀千羽輕聲嘀咕,聲音不大,但在狹小的出租屋裡依然十分清楚。她帶著點期待地看著傅遇風,等著他的回應,而傅遇風只肯留給她一個不可觸及的背影,聲音波瀾不驚。
“只是個建議。”他淡淡地說,沒有生氣也沒有遲疑,“不認可也沒有關係。”
即便早已預料到這樣的回答,然而一陣濃烈的失落依然不受控制地蔓延上來。紀千羽低低地應了一聲,抱著傅遇風的大衣的手卻緊了緊,毫無放開的打算。她眼神遊移地想了一會兒,忽而清了清嗓子,開始哼起歌來。
果然對於音樂家來說,對音樂比對其他一切都來得敏感。剛才還一直禮貌疏離地揹著身,避免與她正面接觸的傅遇風聞聲轉過頭來,幾乎沒有停頓地問出了曲子的名字:“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
恩。紀千羽笑眯眯地點頭,朝他聳了聳肩:“我這兒可沒有鋼琴,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彈給你聽……其實我彈鋼琴也還挺不錯的,好歹十級也過了,不會很丟人的,你真的不考慮讓我當你的鋼伴嗎?多可惜啊,雙贏的事情,畢竟我那麼想參加校慶匯演——”
傅遇風靜靜地看著她:“你真的想參加?”
“我……”紀千羽短暫地停頓了兩秒,還是覺得為了與他有交集才要參加這種話有點矯情,不好直接說出口,於是點了點頭,“恩。”
“我知道了。”傅遇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回過身拿起木勺在鍋裡攪了攪,關了火將鍋斷下來,粥乘在碗裡,放在簡陋的小桌子上。
“等粥涼些再喝。”他簡單地叮囑,將小飯桌上的東西仔細地收攏歸位,拿起放在旁邊的車鑰匙,朝她客氣地道別,“楚銘應該能把今天的那些人擺平,不管你想要達成的是什麼目的,安全起見,以後不要再和這些人接觸。”
紀千羽把一直拿著的風衣還給他,將他送出門,站在巷口看著敞篷跑車艱難地轉了個身,朝著來路折返,忽而在冷風裡開口。
“謝謝你。”她說,看著駕駛位上的傅遇風,忽而輕聲笑起來,歪了歪頭看他,“之前我覺得差你一聲謝謝,打算留到還你錢的時候說,結果計劃不如變化,沒想到現在就不得不提前說出來了……下次見面只能說些別的了。”
她彎起唇角,在傅遇風開車經過她的時候抬起手臂朝他揮了揮,一個深深的梨渦浮現在臉上:“那就把「我喜歡你」這句,留到下次見面說吧。”
本來已經緩緩駛離的車子忽而停了下來,傅遇風從駕駛位上看她,紀千羽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這樣的對視其實稱不上膠著,因為縱使一方已經躊躇滿志,另一方依舊淡如止水。傅遇風看著她,出口的聲音輕得如同嘆息。
“別喜歡我。”他閉了閉眼,沉靜地說,“我不是個好選擇,不值得你這麼執著。等你熬過這段最難的時間之後,自然會遇到更好的人,你的那個值得,在更好的未來等你。”
“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又沒讓你回應,這都不行?”紀千羽的唇抿成一條線,不用說話也能看清其中的執著於倔強,她瞪著傅遇風看,不甘示弱地回,“我這人天生執著得要命,不答目的誓不罷休,不好意思啊。”
她筆直地站著,自以為威風八面,而傅遇風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了一下,愣愣地看著跑車駛離的背景,說不出話來。
擦身而過的時候,傅遇風輕聲開口。
“那就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叫你我之間本無緣分,所有交集全靠我一個人死撐。紀千羽怔怔地看著傅遇風離去的背影,怎麼走回自己家裡的已經記不太清。她把凳子搬到小飯桌前面坐下,目光鋒利地看著這一碗白粥良久。
這一去一回時間不長,白粥上隱約還能看見裊裊上升的霧氣,旁邊還有一小碟榨菜絲。她買的是三塊錢一整塊的普通榨菜,傅遇風切成細細的絲,似乎用開水燙過一遍,上面膩著的紅油辣椒都被衝了下去,在碟子裡乖順地摞成小小的一團。
她忽而想起剛才莫名慟哭的理由。
在她很小的時候,一直覺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而她自己是不會哭的,別人的賣乖討巧她學不來,只會以牙還牙地往死裡報復。長大了之後卻漸漸明白過來,所有人都是會哭的,只是有些人即便哭得再厲害也無人關懷,委屈不會因淚水得到絲毫慰藉,只有動手報復才能讓一切得以釋懷。
所以人並不真的需要哭,只是希望得到關心與注目。紀千羽疲憊地闔上眼睛,淡淡地想。所以你看,即便他這麼拒我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