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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我之間
抑鬱症康復中心。
這個詞來得太過陌生,紀千羽輕微地恍惚了一瞬,而後抿緊唇看著楚銘,心知肚明自己現在已經開始強詞奪理:“外界刺激怎麼了,這個病這個狀態維持現狀有什麼好?讓他一輩子穩定在這個狀態,在你的午夜場酒吧裡當鋼琴手?”
這句話來得實在太過尖銳,楚銘涵養再好,也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紀千羽,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別太自以為是,你這種倔性子,自己吃虧就算了,還要去攪合別人的人生,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合不合適,總要試過才知道。”紀千羽硬邦邦地回,楚銘氣極反笑:“行,你有主意。你打算怎麼試啊?”
“給我康復中心的地址。”
“……康復中心的地址?”楚銘愣了一下,收起臉上的笑,面色嚴肅地看著她,“做事不要太離譜,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給的話我就自己去找。”紀千羽雙手撐著桌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楚銘,“怎麼離譜了,我看病還不行啊?”
成功把楚銘噎到沒話講,紀千羽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地址,大獲全勝地走出藍調酒吧,楚銘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紀千羽的背影沉默無話,心中只覺百感交集。
她的志在必得與惶惑不安實在一樣明顯,色厲內荏得厲害。那雙藍眼睛裡那麼多的倔強要強與不管不顧,實在讓人沒法不為之動容。
楚銘嘆息著揉了揉額頭,忽而有些明白為何以傅遇風這樣閒雲野鶴的性格,當初也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施以援手。
這樣的眼神實在太過難得,像是黑夜中點燃一團不甘熄滅的火。
楚銘給的地址很清楚,紀千羽查清公交線路,一刻不停地趕了過去,在車上用手機點開搜尋引擎,開始臨時抱佛腳的努力惡補。下了車站在康復中心門前時,在門口登記的保安約莫是看她眼生,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來這裡是……”
紀千羽無聲垂眸,在登記表上一比一劃地寫下自己的資訊,過了幾秒方才開口回答,聲音低若耳語。
“來找我的醫生看病。”
十月底的天氣,秋風迎面已經有了瑟瑟的涼意。她攏緊風衣一步步走上前去,推開醫院的玻璃門,走進一個前所未聞的灰色世界。
這是本市唯一的一家抑鬱症康復中心。抑鬱症不是傳統的生理疾病,在很多時候,會被人們錯誤地將其和精神病歸結在一起。輕度和中度抑鬱症的病狀又不是特別明顯,很多病患羞於就醫問診,普通醫院的神經內科醫生也□□乏力,無法將精力放到一個無法用醫學手段根治的病上面。
抑鬱症被稱為心靈的感冒,心病這種東西,別人通常都是醫不來的。
從她剛才搜尋到的資料來看,這家抑鬱症康復中心的建立歷史也來得頗為坎坷,負責人是位德高望重的神經內科醫生,退休後艱難成立了這家康復中心,每年的資金經費全靠各界補貼,最近兩年來自社會的資助越來越少,常常需要自掏腰包填補空缺。
社會資助越來越少,實在也並不讓人意外。這不像角膜移植或是普通疾病治療,只要資金和裝置到位,藥到病除是早晚的事,即便最終患者被病魔帶走了生命,至少最後一段時光受到了好的照顧,愛心人士的錢和善心都得到了最好的慰藉。
而抑鬱症患者則截然不同。最好的特效藥也無法根治患者鬱結頹然的心,疾病本身不會帶來生命危險,他們卻每分每秒都在向死而生,死是解脫,掙扎的活。他們同樣是迫切需要社會關懷的群體,但在這種關懷並沒有明顯增益的時候,自然也就變得越來越無人問津。
在這家康復中心裡接受治療的,基本上都是症狀明顯的中度與重度患者。紀千羽聯絡不上傅遇風,一路懵懵懂懂地摸索著向前走,與好幾撥人迎面撞上。
她率先碰見的是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單薄瘦弱,安靜而沉默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把帶血的水果刀被遠遠地扔在地上。周圍圍了好幾個人,和他眉目相似的中年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摟著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啕。
“我的兒啊,你哪裡想不開,跟媽媽講,跟媽媽講!媽救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怎麼忍心拋下媽自己走,讓媽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媽媽不能沒有你,你看看媽媽,跟媽說說話,你心裡在想什麼,跟媽媽講好不好,好不好?兒啊,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