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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聽見康尼問她:“交換生的兩年時光也將很快過去,不知道小姐關於以後的打算是?”
紀千羽眼睛一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替你家少爺問的?”
康尼回以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溫和地回答:“只是出於關心,畢竟紀女士依然下落不明。”
“哦,那我還沒定呢,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奧地利還要看心情,紀秋馥這個人,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太執念。”
在太陽下暴曬得久了還是不太舒服,紀千羽被晃得半眯起眼,定了定神後動手整理東西,把鉛筆和素描紙收攏進畫板裡,站起身,帶著冰涼的笑意,看了眼隨著她的動作一併站起身的康尼。
“所以麻煩轉告你家少爺,把我惹得心情糟糕其實沒什麼好處。畢竟只要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還在一天,他就一天不是溫斯特家族唯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所以少在暗地裡做些不入流的齷齪事——”
“畢竟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能讓他一輩子永遠不得安寧。”
這句話字字都是事實,聽上去多麼有威懾力啊,紀千羽看著康尼淡淡地想。然而事實哪有這麼美麗,她就像是迪斯尼童話裡永恆的灰姑娘,可惜故事的走向不大一樣。她們家的後母沒帶來惡姐姐,卻生了個心機深沉的弟弟。而她也沒有什麼王子和南瓜馬車,好在自己渾身帶刺,勉強也能掙扎著活,再不濟也能拼個魚死網破。
像是被她這番話懾住,康尼收起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真正低眉斂目地應了一聲。紀千羽神色寡淡地看了他片刻,忽而擰了下眉,再次開口:“其實還有件小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能不能順道給我予個方便,對你來說舉手之勞,但我去查不怎麼容易……和你的少爺沒有利益衝突,是我的一點私事。”
康尼稍微愣了一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溫斯特家族的上任管家,為小姐提供幫助是分內之事……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請您儘管開口。”
紀千羽看著他,慢慢咬住了唇:“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人……一個鋼琴演奏家,不需要查私事,只想讓你幫我搜集下他的演出錄影,國內資源太少,幾乎檢索不到。”
“他叫傅遇風,我曾經去看過一場他的音樂會。”
作為曾經的王牌管家,康尼辦事果然還是十分有效率。藍調嚴屹那邊不知道進展如何,但紀千羽在隔天就收到了康尼傳過來的影片資料。
「關於傅遇風先生的影片數量不多,這是鋼琴演奏界一位早早升起又早早隕落的新星,二十歲即在一個國際演奏比賽上拿了金獎,行事低調,基本不在媒體面前露面,三四年後便沒了訊息,至今行蹤不明——當然,我想傅先生的下落,小姐您已經知道了。」
看完康尼給出的補充說明之後,紀千羽點開了影片。
排列在第一個的,是他二十歲拿金獎時的決賽影片,看時間已經和現在相隔將近十年。影片中的傅遇風比現在的她還要年輕一些,穿上襯衫西裝依然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修長挺拔地在一群高矮胖瘦的演奏家中間,是人群中毫無疑問的焦點。
那時他五官已經定型成現在溫和清俊的樣子,卻明顯要活躍得多,演奏結束站起身時,一手扶著鋼琴一手拂在胸口,九十度角鞠躬後眉眼稍稍一揚,笑著向鏡頭看了一眼。
一時間那樣的少年意氣與風流寫意簡直無可阻擋,猶如盛夏的日光般從螢幕中撲面而來。紀千羽看著他捧起獎盃時的樣子一會兒,點開了第二個影片。
在寥寥幾個影片裡,她像個遲來的見證者,遇見了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的傅遇風。紀千羽看了影片後才發現原來他之前很喜歡笑,閉著眼睛彈鋼琴的時候唇角會不自覺地稍稍揚起,睜開眼睛時是滿眼如水的溫柔。無論彈協奏曲、變奏曲、進行曲抑或圓舞曲,他永遠顯得不疾不徐,手拂在琴鍵上時猶如為鋼琴施了魔法,高高低低的聲音從指尖傾瀉滿地。
他演出結束時習慣鞠很深的躬,只穿經典款的黑西裝白襯衫,沒有現在看上去那麼瘦削,和他的斯坦威三角鋼琴形影不離。
最後一個影片,記錄的是她去了現場的那次音樂會。
那是一次頗負盛名的交響音樂團的新春音樂會,她當時流落街頭,不想看見新年裡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鬼使神差就去買了票。進場的時候演出已經開始,她在黑暗中摸索進來的時候,首席鋼琴的樂音正好響了起來。
那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一首奧地利人耳熟能詳的圓舞曲。她坐下後分神朝舞臺一側看了一眼,意外地發現首席鋼琴竟然是個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