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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清晨,紀千羽從房間裡洗漱完畢走出來時,眼神還帶這點初醒的迷濛。她極其本能地在家裡找了一圈後拉開琴房的門,不出意外地又雙叒叕發現傅遇風待在裡面。
她拉開門時,《詠歎調與變奏》輕鬆明快的旋律在空氣中愉悅地流動,她靠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視線落在傅遇風身上時,慢慢帶上了一抹若有所思。
他們在一起之後共處的時間更多了,接觸得也更加深入。傅遇風一直是個滿足了她所有幻想的男人,在一起後的每一天都像是個最為奢侈的夢。
但她並沒有因為沉溺在甜蜜的愛情中而忘記陽光背後的陰影,傅遇風與嚴屹約定好的交易時間一天天靠近,離去與否曾經為他們造成了最為嚴重的一次爭吵。
而今時間越發臨近,她心中沒底,不光因為未知的前路與可能的訊息,更是因為傅遇風從那之後,對此一直隻字不提。
還有……她的視線落在傅遇風的背影與他的鋼琴上,稍稍擰起眉,抬手揉了下眉心。
他和雷蒙鬥琴的時間定在兩個月之後,看上去時間不算緊迫,卻因為傅遇風自己手的實際情況,怎麼看都幾乎是場必輸的戰鬥。這份失敗的代價太過沉重,是他無法忍受也無法接受的最為慘痛的離別,為了避免這種結局,無論要怎麼努力,怎麼調整,必然要從現在起,每一天都竭盡所能,盡最大努力。
但是他沒有。
他們在一起之後,紀千羽便只能聽見他彈這樣輕鬆抑或悠揚的曲子,那些曾經遇見的深夜與凌晨交匯時間下,複雜鋼琴曲帶來的挫敗與崩盤,再也沒有過了。
他現在心裡想著的,都是些什麼呢?紀千羽出神地看著傅遇風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背後投來的視線太過專注明顯,傅遇風按下最後一個琴鍵後轉過身,朝紀千羽看來。
“早上好。”他溫和地說,看清紀千羽身上的打扮後有些意外地揚眉,“你要出去?”
嗯。紀千羽點點頭:“去學校一趟,在周教授那兒要填幾個表,可能還有點別的事情。”
她說得很籠統,輕描淡寫一帶而過,不知道是不重要,還是不願提及。傅遇風沒有多問,只起身向她走去。紀千羽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兩人額頭相抵,碎髮交纏在一起。
“我送你過去。”
“今天不用了。”出乎意料的,紀千羽搖了搖頭,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今天自己慢慢溜達過去,就當做採風了,畫畫這個東西,還是很需要多看多想的。反正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現在才七點多,我醒得太早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傅遇風意外地問。
“還不是都怪你?”紀千羽哼了一聲,瞥了傅遇風一眼,抬手摸了下肚子,“早飯的味道太香了……”
那還真是怪他。傅遇風失笑,由著她的想法來,兩人在門口道別時,紀千羽踮起腳拉下他的頭,輕聲跟他咬耳朵。
“你和寧薇還有沒有接觸?”
“沒有。”傅遇風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地搖了搖頭,“那之後就沒見過面了,她沒有我的聯絡方式,之後沒遇見過。”
“所以你有她的聯絡方式?”紀千羽極其敏銳地發現了其中沒被提及的部分,傅遇風頓了頓,隨即點點頭。
“她這個人比較念舊,共事時的聯絡方式應該一直沒有換,國內與國外的都是。”
紀千羽轉轉眼睛,朝他淺淺地笑了一下。
“那你聯絡一下她吧,雷蒙那邊的情況與樂團的現狀,我想她比你要清楚得多。我猜你是不甘心的……這種事情我幫不上忙,只能儘量不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反而成為你的妨礙。”
他怎麼可能甘心呢?曾經站上過那麼高的位置,一夕從雲端跌落進泥裡。即便他如今身陷泥潭之中,依然乾淨出塵,但她哪裡忍心拖累他一直留在這裡。
寧薇未必知道所有的事情,也不一定真的能幫上至關重要的大忙。但她千里迢迢的從奧地利來到這裡,足可見竭力幫忙的真心;而她如今讓傅遇風開始接觸的也不是寧薇本身,而是那個他原本所處的,沒有她存在的過去。
也許也是個沒有她存在的未來。
緣分或許只在當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明天可以擁有,但是。
紀千羽貼著他的耳側說了幾句話後,忽而偏了下頭,真的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但是你要把握好尺度。”她鼓著臉說,神情比一開始對傅遇風叮囑時生動豐富得多,“我這人不怎麼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