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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吃完晚飯,又陪著虞老夫人用了茶點,女孩子們估摸著時間一起告辭。虞紹珩刻意地長吁了口氣,連喝了兩口茶水,老夫人含笑嗔了他一眼:“行啦。你今天乖乖過來,算是給奶奶面子了。怎麼樣,有沒有中意的?”
虞紹珩皺眉道:“奶奶,您這場面太大了,也不怕我吃不消。”
老夫人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沒出息。” 說著,寵溺地拍了拍孫兒的手,“你父親像你這個年紀,女朋友都交了一巴掌了。”
紹珩笑著呷了口茶,“我怎麼敢和父親比?”
老夫人聞言失笑,拈了顆鹽津果子含在嘴裡,好一陣才道:“我這個兒子也是個沒出息的。”言畢,神色微涼,拉了拉孫兒的手,“你可不要學你父親。”
紹珩一聽,便知是觸了祖母的心頭舊患,這樣的話,他無論如何是不能接的,權作不曾留意,只道:“奶奶,您就算要介紹女朋友給我,也不好一頓飯請三位小姐來——人家也是名門千金,我應付著吃力,對別人也不尊重。”
老夫人聽著,讚賞得點了點頭,“你有這個心思,就是好孩子。不過,便是你不來,她們也是要陪我的,你不用在意。跟奶奶說,你瞧著誰好?”
虞紹珩心道若說自己一個都不中意,過幾天老人家十有八九要再來一場,非成了笑話不可,他略想了想,揣摩著祖母的意思道:“方才我只顧著應酬,也沒仔細留意,倒是坐在您身邊那個不大愛說話的,看著不俗。”
他這樣一說,老夫人眼角的笑紋愈發深了,“嗯,我也瞧著沅貞好,這孩子端靜大方,不浮躁。我看你剛才同龔家那個三丫頭話多些,還以為你喜歡她——就這一條,你比你父親老成。”說著,滿意地注視孫兒,“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張羅去。你父母都不管,我就更不操這份兒閒心了。”
紹珩聽著祖母這一番言不由衷,只是賠笑,老夫人又絮絮說了些自覺同他有關的親眷閒事,漸漸有了倦意,才放他出來。
紹珩看看錶,九點剛過,回家嫌早,約人嫌晚,估摸著這時候葉喆應該在照看他的生意,便把車開到了凱麗。葉喆正跟經理在酒窖裡盤點存貨,聽說虞紹珩來找他,匆匆吩咐了幾句便丟開了手裡的事,待聽虞紹珩說了晚上陪祖母吃飯的事,同情地拍了拍他:
“度秒如年吧?走,哥哥帶你找點兒樂子去。”
紹珩道:“你這裡不就有現成的消遣嗎,我們打兩局桌球去。”
葉喆眨了眨眼:“既然你是被女人悶著了,咱們就去找幾個能解悶兒的女人唄。”
虞紹珩皺眉道:“你不是要去麗都吧?”
葉喆笑道:“那兒有什麼意思,我帶你見識見識正經樂子。走吧!你開車,我指路。”
葉喆一路指點著虞紹珩,把車開到四馬路。車子越往前開,街面上就越熱鬧,且那熱鬧裡漸漸透出一股脂香粉膩來。仲秋夜涼,街邊卻時時有衣衫單薄,妝容粉豔的女子搖曳而過。小吃攤子上的燈光一照,皆是高叉旗袍低胸洋裝,環肥燕瘦的膀子直迫到人眼前,從一條條旁逸斜出的深巷裡穿進穿出。虞紹珩打量著窗外的街景,忽然搖頭一笑:“算了,我不去了。”
葉喆笑眯眯地斜眼看他,“我就知道你得往歪處想。”
紹珩失笑:“到底是我想得歪,還是你路指得歪?”
葉喆卻是一臉理直氣壯:“你想得歪。繞過去,那邊兒停,咱們走進去。” 他推門下車,一回頭,見虞紹珩雙臂架在方向盤上,猶自未肯熄火,遂道:“是兄弟的趕緊下車,我保你不後悔。”虞紹珩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眼,果斷拔了鑰匙,落後半步跟著葉喆,一言不發。
葉喆心裡暗笑,卻也憋著不再開口,他二人從記事起就總在一處,鬧了紛爭既不打架也不告狀,只是互不理睬。鬧彆扭的原由他已經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們是怎麼合好的——有一回他和紹珩正在“冷戰”,可大人們才不在意孩子的心事,父親母親照舊帶他去虞家,他不跟搭理虞紹珩,卻去逗弄才會說話的惜月,一不小心把小姑娘磕在床欄上,咬破了嘴唇,惜月放聲大哭,保姆婢女一擁而上,他嚇得臉都白了——上一次月月大小姐不知道哪裡不舒服,突然哭了,他只是因為離得近了點,就被父親一口咬定是他欺負了惜月,屁股上捱了好幾巴掌,脫了褲子都能看見手印。他看著聞聲而來的大人們正不知所措,紹珩已經拍著妹妹一迭聲地安慰:
“月月不哭,哥哥不小心碰著月月了,月月不哭,月月打哥哥……”
眼尾的餘光掃到虞紹珩,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