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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產的詳細資料,一方面牽涉到開採、冶煉裝置的進口選擇,另一方面,亦牽涉到將來的資源儲備和出口——前者是生意,後者是國策。扶桑人挖空心思在這件事上鑽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許蘭蓀不但自己是業界翹楚,且多年來一直主持國內最好的實驗室,倘若如凜子所說,他落入扶桑人彀中並非最近的事,那麼,這些年洩露出的資料就不堪設想了……凜子見他沉吟不語,一時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輕聲道:“你問的我都說了。”
虞紹珩默然點了點頭,“待會兒我叫我的同事來,他們會按程式處理你的事。”
凜子一愣,旋即憤然地瞪著他:“你說過給我一個出路的。”
虞紹珩抿了抿唇,站起身來:“凜子,公事就得公辦。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你,因為你漂亮?”
凜子眼裡一熱,淚水又滾了出來,掙扎著罵道:“騙子,徹頭徹尾的混蛋!”
虞紹珩隨手拭了拭她的眼淚,“凜子,你恨我是理所當然;不過,你更應該恨叫你來做這件事的人。你這樣的女孩子,如果不做這一行,會過得很快樂。”
凜子側過臉,躲開他的手,莊重地道:“我的父親是最後一批犧牲在戰場上的帝國軍人,我們全家都以父親為榮,叔叔從小就教導我以父親的志向為志向。你這種人,不會明白的。”
虞紹珩看著她,似乎有些悵然,“凜子,有志氣是好事,但教你走這條路的人,無論是誰……他一定不愛惜你。
我家裡的事你大概知道很多,我有個小妹妹叫惜月,她的生父也是在戰場上為國捐軀的,但是在我家裡,沒有人會教她去走這麼一條路。凜子,真正愛惜你的人,絕不會讓你身處險境。”
虞紹珩說罷,輕輕蹙了下眉,又道:
“我的同事會有很多事問你,如果你配合,等事情完了,我可以給你另一個身份,送你到別的地方去。至於以後的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凜子愣了愣,“……你說的是真的?”
“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虞紹珩說著,便探手去拿床頭的電話,“其實,我也沒騙過你什麼,這裡真的是情報局的安全房。”
凜子知道他是要叫情報局的人來“處理”自己,忙道:“你等等!我也有事要問你。”
虞紹珩回頭笑道:“你不會是想問我,有沒有愛上你吧?”
凜子頰邊一紅,咬唇道:“你第一次帶我上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抓我?費這麼大的周折,你不累嗎?”
虞紹珩笑道:“傻丫頭,那麼多人都看見是我把你帶走的,回頭你們領館報了案,不跟我要人嗎?”
凜子冷笑道:“……難道現在他們就不會查到你嗎?”
虞紹珩搖了搖頭,“我的車那麼扎眼,你們領館的衛兵一定都看見了。回頭查起來,你們的人會知道昨晚我送你回去之後,你接了一個關西口音的電話,然後就一個人來了帝國飯店——昨晚的展會上有不少你的同鄉,風流多情的凜子小姐‘他鄉遇故知’也是件很尋常的事吧。
再者,你都說了,我是虞浩霆的兒子,你們又怎麼會為了一個身份可疑的三等秘書,來攪擾我?”
凜子回想著昨晚的事,越聽心中寒意越重,他諸般做作原來竟是這樣的處心積慮,引誘自己飛蛾撲火,“你真是個殘忍的人,你為什麼要……” 她寧願他直接抓住她義正詞嚴地審訊一番,也不願意被這樣戲弄和羞辱。
“那是你還沒有碰上真正殘忍的人。”虞紹珩垂眸一笑,“我不是要假公濟私,只是凜子小姐太熱情,我一個朋友說,這種時候不成人之美,未免太不厚道。” 他閒閒說罷,拿起電話撥了號碼,“你們過五分鐘上來帶人吧,審完了告訴我。”
他起身關了窗,又望了望緊抿著唇的凜子:“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好好想想將來去哪裡不容易被你們的人找到。”
眼看他要走,凜子忽然漲紅了臉叫住他:“虞紹珩!” 她扭了扭已經麻木的手臂,“你至少讓我把衣服穿好。”
虞紹珩藹然笑道:“你放心,別人比我守規矩,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說完,從衣架上摘下軍帽從容戴正,拎著自己的公文包走了出去。
凌晨的夜色最濃,空氣卻最清。
一城的人間煙火都被素潔的雪光壓住了,惟有江岸上的梅花,透過枝上的積雪送出一脈一脈清婉的冷香。虞紹珩脫了手套丟在路邊的果皮箱裡,看著四下晶瑩若琉璃的積雪,不由低聲讚了一句:“雪的碗裡,盛的是月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