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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只怕更是難以改變的,即便如此,林祿仍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願出宮嗎?”
“如果要拿你的命來交換我這殘破性命,祿子哥,這是樁賠本買賣。”
原來她都知道,她要從這皇宮裡出去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一刻,林祿不禁極為心疼面前這個女子,她總是活得太過理智,以至於不想虧欠別人太多而委屈了自己。
三日,轉瞬即逝,孟月即將被髮配邊疆的前夜,天空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似是上蒼贈予孟月的一場悲歌。
☆、第六章 飛仙神舞(二)
初夏的天兒不冷不熱,夜裡正是一年之中難得的好眠時節,可今個兒這場淅淅瀝瀝地下得人分外焦心。劉瑜立於窗前,瞧著外面風雨飄搖的夜色,聽著御鷹千篇一律的稟報,“皇上,今個兒屬下增派了十人,擴大搜尋範圍,卻仍未尋到莫大人的蹤跡。”
劉瑜不禁微微顰眉,惆悵地心緒一如窗外綿綿不絕的雨,“下去吧。”
黑影一閃,御鷹便消失在了御書房中。
劉瑜暗歎一聲,已經過去三日了,莫九黎卻始終沒有訊息,此時,劉瑜擔憂的已不僅僅是孟月將要被髮配邊疆的事了,他亦擔憂莫九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些紛繁浮躁的心緒匯聚在一處,擾得劉瑜根本靜不下心來,他瞧了瞧御案上那厚厚一摞子奏摺,不禁一陣煩躁道,“來人吶!”
林祿推開御書房的門走了進來,禮了一禮,道,“皇上有何吩咐?”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想要暗自前往天牢探望孟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各方的耳目早已盯緊了天牢,與其躲躲藏藏,事後遭人詬病,不如正大光明的去,即便到時候要作分辨,也更為理直氣壯些。
“擺駕天牢。”
有生二十又三載,風雨飄搖十餘載,於孟月而言,宿命便是在無法預料到的地方或急轉而上或急轉而下,縱她聰慧敏智,又見慣了後宮中的風雲詭詐,但勝敗乃兵家常事,她亦是無法左右。事到臨頭,孟月反倒平靜了下來。
劉瑜到得天牢的時候,孟月正坐在桌兒邊烹茶,見他進去只是微微勾唇笑了笑,道,“皇上怎麼來了?”
劉瑜不禁一陣恍惚,記得他第一次前往空庭苑,她神色淡淡地瞧著他,道,“皇上日理萬機,今個兒怎麼有空到哀家這兒?”
那時,他便在想,一個能在諸將面前捧著聖旨,同他暗鬥心機的女子,原來也會有這般溫溫淡淡的時候。初時,他甚少見到她面上的笑顏,日子久了,她面上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後來他以為她見到他時,那溫溫淡淡地笑意是在一步步的接受他,允許他靠近,如今,他才曉得,她的笑只是一種風度、一種禮數,他敬她,她回之他同樣的敬意,如此而已。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只真的只是如此而已。
劉瑜回之一笑,他的眼睛烏黑烏黑的,不似她那雙始終冷冷清清地眸子,他的眼底蘊染著濃得化不開的脈脈笑意,“朕來看看太皇太妃,這幾日太皇太妃過得可好?”
“哀家甚好,天牢中的這些日子極為清靜,且這裡一應物什俱全,品茗、看書,難得清淨自在。”
孟月說的風輕雲淡,劉瑜卻在瞧見桌兒上那杯色澤暗沉的濃茶時,他整顆心似是揪作了一團,而他面上竟是不露半分心緒,反倒是勾唇笑得更開懷了,“如此便好。”
“皇上莫要站著了,坐吧。”
劉瑜在孟月身旁落了座,瞧著她面前那盞茶,笑著伸手端了過來,“朕許久未曾喝到太皇太妃親手泡的茶了,這杯茶便讓給朕吧。”
“皇上……”
孟月欲出言阻止的時候,劉瑜已將盞中的茶一飲而盡,笑著道,“好茶!太皇太妃的手藝,比之前些日子更精進了幾分呢。”
孟月瞧著笑容滿面,眉頭都未曾顰上一顰的劉瑜,一時間,她心中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想要說些什麼,卻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吐不出半個字來。那杯茶究竟有多苦,她再清楚不過了,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喝苦丁茶時那眉頭緊顰的模樣,而今,他究竟如何做到似是喝雨前龍井一般神情自然?
“皇上……”
劉瑜驀然起身,笑道,“太皇太妃,時候不早了,朕還有許多摺子未批,便先回御書房了。待朕有空再來看望太皇太妃。”
劉瑜最後一句話說完,連他自己都怔住了,瞧著眉頭微顰的孟月,他張了張嘴,卻終是什麼都沒說,默然了片刻,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劉瑜走遠後,孟月所居的牢房中,傳來一陣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