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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早就知道。吶,不就是六宮出來的麼?”
大概是劉嬤嬤接話道。
“我看也不是個善茬——安喜宮是什麼地方?哼,掃地幹粗活的小蹄子,打扮的可比正兒八經的主子體面!”
“可不是麼?”王嬤嬤道,“就說上午從安喜宮來得那個黃毛丫頭,那扮相,嘖嘖。。真是沒法比!想當年我這也是伺候過先朝主子的人,也不見得過兩天滋潤日子。”
“呵,那可不一樣。”劉嬤嬤道,“這跟主子,也得跟對了人不是?就說安喜宮那位,可是聖上寵著的。你當年跟的那是個什麼主子?一個不受寵的嬪,哪兒有什麼好日子?不是痴人說夢麼。。對了,那黃毛丫頭,都說什麼了?”
“。。。。。。”
我的右耳最近好了許多,平時可以聽得到聲音。
可是上午時因為灌進了水,此時耳朵又嗡嗡不止。
王嬤嬤說話時傳入我的耳朵裡的,本就的微弱的聲音又小了一點。
“那丫頭真是那麼說的?”劉嬤嬤
“你以為呢?”王嬤嬤緩緩道,“人家說,那可是她師傅的意思。。那安喜宮那一位是什麼態度,不就一目瞭然了麼?”
“要我說,這水可混得很,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劉嬤嬤道,“萬一有個什麼變動,我看可懸了呢。輕音那個小丫頭片子,當初在浣衣局我就看她不是個善茬。轉眼的人家就進了安喜宮,如今快一年居然成了掌宮。”
“就是,”王嬤嬤也道,“那會子我就看那小丫頭不老實,蹦躂著倒是出息了。。。”
“。。。。。。”
夕陽灑下的餘輝還未消散,我頭朝下氣血直衝面上,感覺陣陣眩暈。
“那就看著辦好了,”韓公公公鴨似得的嗓音也插了進來,“人家既然都私下裡派人放了話要整人,咱就照辦唄——嘿嘿,那模樣長得是怪了些,倒也是奇貨可居。。灑家姑且換換口味。。。”
“。。。。。。”
黃昏終於走到了末端,我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氣。
我強壓著那種頭部吵地的眩暈帶來的噁心,沒有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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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便是一種不尋常的氣氛。
我強打起精神,帶著滿身戒備一步步走著。
屋中的三十餘個宮女,紛紛與我劃清界限。
她們用同一種眼神看著我,表情各異。肖飛燕坐在中央,身旁是綠釉、翹兒,瑤瑤幾個忠實的跟班。
我輕蔑地揚著嘴角,吹了一聲口哨。
然後走到我的位置。
我並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轉了個圈,掀開比薄毯厚不了多少的被子。
一床的核桃殼。
我又一次笑了一下。
還有什麼呢?瓜子皮、堅果殼,果核和咬了一口的饅頭。。。
於是我衝著肖飛燕身旁的翹兒和瑤瑤,微笑著點頭。
翹兒總是跟在肖飛燕的身旁作威作福,鼻孔朝天。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倒是十分在行。
綠釉沒什麼本事,餿主意一籮筐。還經常會幹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喏,把我按進水缸那件事就是她幹得。
瑤瑤呢,則是個畏首畏尾的膽小鬼。我忍不住懷疑她投靠肖飛燕,也是本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原則,平日裡也可以威風一些。像這種扔垃圾的幼稚的做法,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出自她手。
我這樣想著,手中捏起一枚栗子殼,手指摩挲著笑了好一會。
瑤瑤則在肖飛燕身旁,警惕地盯著我。
抱歉,這種近乎惡作劇一般的無聊遊戲,實在沒興趣。
想玩?愛找誰找誰好了。
幼稚。
我不說話,起身收拾了床褥。
余光中瞥見枕頭上的一點銀光,我不動聲色地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一捏。
三寸長的繡花針,針體沒入枕中,剩下一個針頭被我瞥見了。
原來床褥上的垃圾,不過是讓人放鬆警惕的障眼法。實則目的是為了讓人分散注意力,好忽視了枕頭上的針。
綠釉吃過幾次虧之後,第一次學聰明瞭。
呵呵,我是不是該建議肖飛燕,封她一個‘狗頭軍師’的稱號?
可惜的是,有些招數用過一次,第二次。。可就不太靈了呢。
我摸了摸後腦勺,前天險些被枕頭上的針戳到。
肖飛燕嘟著紅唇,楚楚可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