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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道歉。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縫一下衣服,沒想到一個不留神會弄丟了針,嗚嗚,我錯了。。。”

然後第二天,肖飛燕的鞋裡,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掉進去了一根更粗更長的針,一整天都可以看見肖飛燕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人哭訴有人存心要害她殘廢。

我很餓,晚膳的點已經過去了。

事實上從昨天早晨到現在,我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不過這沒什麼。

記得在宮正處的時候,我曾經十餘天粒米未進。最終靠著一碗能夠照得見人影的稀粥,撐過了一個月。

我不知道我的極限在什麼地方。

在蕪衡殿,我可以喝自己血,因為我要補充營養。甚至在萬不得已之際,可以啃下手指充飢。

然而我依然記得。。在荒山野嶺間,寒冷的夜晚。那個衣不蔽體的幼小女孩嚼著草根啃著樹皮,喝乾了自己的血。尖利的虎牙咬進那隻野兔的頸窩,腥臭的兔毛連著皮肉,那味道令人作嘔。

也許,我的身體裡潛藏著一頭狼。

在瀕臨死亡的時刻,衝破枷鎖,獸性大發。

莫名的,在這一刻,我想起了張敏。

那個。。能讓我在他的身上,嗅到同類的味道的人。

*1板著:明代體罰宮女手段的一種,。面向北方立定,彎腰伸出雙臂,用手扳住兩腳。不許身體彎曲,一直要持續一個時辰,即兩個小時左右,一般情況是受罰宮女必定頭暈目眩,僵仆臥地,甚有嘔吐成疾,至殞命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浣衣局(3)

浣衣局外,老太監打著梆子,一聲又一聲路過此地。

秋風蕭瑟的日子,早已再無蟬鳴鳥啼。

這樣的夜晚,安靜得讓人窒息。

掌燈時分,屋裡點上了燭火,一屋子的宮婢坐在那大通鋪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手上做著針線。

。。。。。。

“這是你繡的荷包?”

“對呀。。”

女孩眨了眨眼,眼角的淚痣像是一點墨跡。

“是不是非常好看?容若都誇我有進步呢——”

“呃。。”那病榻上神情慵懶的少年嘴角抽搐了許久,“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一堆。。。大蛾子是什麼意思?”

少年斟酌了半天,嚥了口吐沫將那句‘蒼蠅’也一併嚥了下去。

“這是蝙蝠啊——”女孩睜大了眼睛,“難道像蝴蝶嗎?”

“嗯。。。有點吧。。不過這條蛇。。”

“這是大蟒,”女孩一本正經地糾正的,“而且我有繡爪子的,只不過繡了一隻覺得麻煩,就拆掉了喏。”

“。。。。。。”

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始終無法淡定下來。

“那。。這隻小肥鵝,哦不。。我猜啊,這一定是鴛鴦對不對?”

“不對,錯啦。”

“嗯?”

“這是鴻雁,鴛鴦都是成雙成對的,一隻孤零零的待著多可憐呀。”

“鴻雁?”

“嗯嗯!”

少年看向那一身肥膘的大白鵝。。。

“你不喜歡嗎?”女孩有些沮喪,“哦。。算了。”

“不。。其實。。還好。。。”

“真的?”

“真。。”

女孩當然不傻,一把拾過桌上的半成品。扔到火爐裡,片刻間燒成了灰。

“綺丫頭,不是老身說你。”趙嬤嬤無奈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就這麼笨呢。你瞧瞧人家小敏,比你心靈手巧多了。。”

女孩看著那身旁的男孩,手中拿著的香囊。

翠綠的底,牙白的睡蓮;一條鑲著銀球的絡子,小巧玲瓏,分外精緻。

再看看自己,那無精打采像是將要枯萎的花朵,和鬆鬆垮垮的線繩針腳,女孩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要轟塌了。

“啊——這世道沒天理啊!!豈有此理?!”

女孩欲哭無淚地大叫道。

那男孩則有些茫然,清秀俊俏的臉龐略帶些紅暈,像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支支吾吾地辯解道,頭越發低沉,幾乎抬不起頭來。

“張敏!你你你。。”女孩氣急敗壞地咬牙切齒道,“你不要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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