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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傷痛苦,等他再想前的時候,瓏髓趁他措手不及之時,再度用整個身體握著金簪衝到他的懷裡。
金簪沒入他的下腹,與之前不同,如果剛才因胸骨造成她沒有辦法全刺了進去,那麼這一次,金簪是徹底的,除了她握著的那部分華麗的雕飾外,徹底地刺進了他的腹部。
喉嚨一熱,翻湧上來的紅血從他的囁嚅的唇間掛上紅絲流下,滴答地落到她的胸口,白皙的胸口上,流滿了他的血液。
瓏髓的目光定定地,看不見他的痛苦,聽不見他的呻吟,她的聲音冷得更冰窖一般,“你死,還是我亡?你說呢?你死,我亡?”
她握了金簪的手將沒入的簪子抽了出來,然後再一次狠狠地刺了回去,他壓下痛哽,兩手環過她的頸脖,像一張羽翼,要將她徹底裡籠罩在自己的身下一般。
殊不知,這對瓏髓來說猶如凌遲,他的體溫,他的味道,他的抱了自己的感覺,往事一幕幕,一幕幕,走馬燈一般晃過。
她曾經想要抓住的東西,得到的是什麼?屈辱和折磨。
她的娘?瘋了,死了。
她的女兒?不足七個月,不足七個月啊!!!鎏紋要生下兒子,她如願了,而自己呢?女兒,我的女兒,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的女兒,我的錯兒:“我的錯兒啊!!!!我的……我的錯兒啊!!”她失聲痛哭,哀鳴不足以發洩她心中的悲傷,像迷了路,受了傷了的雌鳥,反反覆覆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是呢……卻已經死了,死了。
“我明白……髓兒……”刺進自己的身體的硬物,拔出來,瘋狂地又要刺進去,兩人站著的腳下,衣服溼了,地上一灘紅血。
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在他手裡捧著哪個小小的人型時,她那麼小,那麼脆弱,她還該母親地身體裡慢慢地成長,然後哇哇落地……沒了,沒了。
跟著尋了聲音追來的侍衛,柳兒,以及尚書夫人,還有鎏紋看著眼前充滿了哀傷的一幕,還有瓏髓失了心神的瘋狂,都怔住了。
百戰在埋首在她耳邊,不停地說:“我明白……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男人不會懷孩子,不會知道孩子對於母親的重要。那是自己身體裡剝離出來的生命。如果不愛她,怎麼會忍受著各種不適的症狀想要將她生下來?母親是最愛著孩子的人,最愛著最愛著,你口中的明白,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心情。
“姐姐!”到頭來,還是柳兒先吃出聲音,小姐早就吩咐過她,雖然現在瓏髓看起來平靜無波,但是正因為她是這樣,所以誰也無法預料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心中的沉積不是隨時間消失,而是越積越硬。冰嗎?冰下面卻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柳兒的聲音,抽回了瓏髓的心智,她茫然地轉過身看著柳兒:“柳兒……”眸色中一片迷離,迷離地如墜五里雲霧。
柳兒看著她的眼睛,不自覺含了淚,走過去對她說:“姐姐,你忘記,我們來是做什麼了嗎?”
“做什麼?”她囁嚅,好半晌才想起來,“對,我要帶娘,還有錯兒走,我們要一起……一起……永遠生活在一起……”
百戰看著她完全失了心神,迷茫地樣子,想要再喚她,柳兒先道:“你放手吧……她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正文 瓏髓的盤算
到底,他把她逼到了什麼地步?不自覺鬆開了擁抱她的手,她搖搖晃晃,步履不穩,走得偏偏倒倒,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似的。
柳兒走到她面前,敞開披風將她包裹進溫暖裡,瓏髓白了雙唇喃喃地抖動著:“起墳,起墳……”
“恩,姐姐,我們起墳。”
擁了瓏髓蹣跚的步伐向前,百戰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把她傷到什麼樣的地步?傷到現在這副模樣……都是他的錯……
“戰兒,戰兒……”二孃飛跑過來,一陣手腳無措,他竟然留了那麼多血,而且金簪現在還刺在他的腹上,“大夫,找大夫啊!!”
“相公……”
百戰周圍的驚慌和擔憂,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手捂著腹部,握著她的金簪,連金簪都有了溫暖,可是,髓兒的心早凍成了寒冰。
他想要伸手,想要抓出她蹣跚遠去的背影,但,抓住了又如何?她恨他,恨他,恨不得措骨揚灰的恨他。
而自己又能怎麼做?把她逼到這一步的人是他?害她傷痕累累,形如枯槁的是他,讓她痛不欲生的人是他,他就像她生命中最為殘忍的野獸,把她的夢想、希望撕得支離破碎。現在,除了眼睜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