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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落下他的吻,我還是隻會瞪大眼睛發呆。
這種感覺,太差勁了。
他唇角似有若無地挽著笑:“知道嗎,你的唇色就像盛開在尼羅河上的睡蓮。每次看見,我都會忍不住幻想它的味道。”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當中,久久不能回神。我摸索著碰到那張莎草紙,斷斷續續地開口:“……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討論正事。亞述很有可能……”
他就這樣半垂眼簾再次吻了上來。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密報,什麼阿卡德文,全是藉口。恐怕他在來這裡之前,早就把這張莎草紙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我猛地推開他,站起身:“醒醒吧拉美西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你明天就要迎娶別的女人了,而我到現在還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在這座神廟裡,我從來不用擔心明槍暗箭,或是某天早上一醒來,就變成了赫梯的奸細。我生活得無憂無慮。難道你連這點僅有的平靜都要破壞嗎?”
拉美西斯定定地看了我許久。他眼眸中隱忍著自己的情緒,終於大步靠近我,將我牢牢擁抱在懷。
“是我的錯,菲狄安娜。我請求你的原諒。”他音色暗沉,低聲向我訴說,“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你,我向拉神起誓。”
我有種天塌地陷的錯覺。拉美西斯在向我道歉?
拉美西斯二世,第十九王朝最傲慢自負目空一切的法老,那個天天叫囂著“埃及的一切都是我的財產”的少年,竟然在請求我的原諒?
我露出怪異的眼神:“……你剛剛說什麼?”
“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你。”他篤定地回答。
“不,前面那句。”
他明顯遲疑了下。“我請求你的原諒。”他一字一頓地重複,眼神帶著少見的誠懇認真。
我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這句話落進耳朵裡有種莫名地暢快。
“你介不介意再說一遍?”我問。
拉美西斯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他故技重施,輕鬆地拎起我把我扛在肩上,向角落裡那張床走去。
我反感地朝他喊:“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我還沒有原諒你!”
“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等你原諒。”他把我往床上一扔,粗魯地扯住涼被蓋嚴實,“睡覺。”
不等我掙扎,他便輕易放開了我,朝那張桌子走去。燈光下,他穩穩地坐回原來的位置,拿起手邊的卷軸,開始細細研究。
那是一座方尖石碑的圖紙。神廟裡每個祭司都會有一張。遺憾的是,自從它被放進我的房間,我就沒再看過它第二眼。
“你實在睡不著的話,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拉美西斯突然開口。他甚至都沒有抬頭,也沒往我這裡看一眼。
我沒好氣地翻過身,背對著他。窗外月色皎潔,星辰稀疏卻閃亮,一顆一顆在稀薄的雲後綻放著光彩。
我不由地在心裡嘆息。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啊。
*
同樣熱鬧非凡的斯芬克斯之道,底比斯卻比孟斐斯奢華輝煌百倍。鮮花彷彿要淹沒天空一般湧向法老與王妃的婚車,我站在屬於王室成員的高臺上,目睹拉美西斯走下梯板,體貼地轉身去迎接他的新娘。
與昨天一樣,當我醒來的時候,拉美西斯已經不在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一整晚他有沒有睡覺。來的路上,米潘西斯才告訴我,阿布辛拜勒的方尖石碑要更改壁畫內容。
“是法老的命令。”他說,“今早才從瑪爾卡塔傳過來。”
我想起昨晚拉美西斯看圖紙的背影。
“改成什麼?”
米潘西斯頓了頓,一臉高深莫測:“您。”
……我???
我指著自己:“把我刻進壁畫裡?虧他想得出來!”
這下子,換成米潘西斯不解了,“在埃及,沒有比這個更高的榮譽了。過去只有多子的王妃才有機會被刻進壁畫。”他似是在感慨,聲音聽不出情緒,“陛下真的很愛您……”
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打斷了我的回憶。那位傳說中全心全意愛著我的法老,正牽著別的女人走向碼頭。
伊西斯奈芙特化著豔麗的濃妝,一襲努格白綴滿珠寶。當她朝圍觀的平民微笑著揮動手臂,人群再次沸騰起來。
他們愛她。我在心裡想。一個美貌端莊的埃及女子,一個任職數年的藍衣祭司。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站在法老身邊。
“……納芙塔瑞殿下?”
我驚訝地轉過身,看見了人群中的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