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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分心,想了想,又道,“告訴師父,自從分別後,我沒有一日偷懶,對師父傳授的輕功與娘留給我的五行陣譜都勤加練習。”
歐陽維恍然大悟,“原來從前你三更半夜跑出去,就是同師父練輕功與摸索五行陣譜。”
一邊慨嘆,一邊將她說的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吳梅景。
吳梅景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連連點頭。
嶽淡然如遭雷劈,面上卻不動聲色,拿袖子遮擋半天,才把驚濤駭浪的情緒波動掩蓋過去,狀作不經意地問了句,“師父腦子還清楚嗎,怎麼似乎不太記得我了。”
聽她語氣滿是懵懂關切,歐陽維並未多慮,“師父就算忘了天下事也不會忘了你,畢竟你是他開小灶教出的高徒,他從前對我也沒有這麼用心。”
歐陽維的表情雖平靜泰然,眉眼之間卻有不易察覺的寬懷之意,嶽淡然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口裡含著的苦水嚥下肚,強笑道,“你轉過頭去,我有一句私話要同師父說。”
私話?就是秘密的意思?
歐陽維雖不願意,卻不好拂她的意思,只好轉過身去背對二人。
嶽淡然抖著手在那人斷臂上一字一字地寫道,“師父還記得那些年你教我五行陣譜的事嗎?十三歲起,我就再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每天都要按照你的吩咐修習。”
人彘面上雖有一絲遲疑,最終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嶽淡然被淚水蒙了眼睛,垂死掙扎般又寫了句,“師父還記得當初你說我沒有學武的天分,才教我那些旁門左道的傍身嗎?”
人彘的遲疑又多了一分,笑容和點頭的頻率卻與之前如出一轍。
嶽淡然胡亂擦了淚,向歐陽維道,“告訴師父我們先告辭了,過些時日再來看他。”
話說完也不等歐陽維,先一步開門走了出去。
再呆在那個屋子裡她就要喘不過氣了,空中瀰漫的似乎都是腐朽與血腥的味道,她一出門就吐到了院子裡。
歐陽維以為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傷心過度,忙跟上來幫她順背,將個癱軟如泥的人摟到懷裡,半扶半抱回新房。
僕從鬟婢見王妃狼狽至此,都好奇的想一看究竟,有大膽的多看了幾眼,卻遭歐陽維惡狠狠地怒視,嚇得在心裡默唸了一百遍的“非禮勿視”。
歐陽維將嶽淡然扶上床,伺候她漱口擦臉,又叫下面準備溫熱滋補的燕窩粥,一勺一勺餵給她吃。
嶽淡然也不拒絕,他伸手過來,她就張嘴去接,兩隻眼直直地盯著他,似乎滿是愛戀,又似乎滿是怨念,最終化成深不見底的空無一片。
歐陽維有些心虛,下意識避開她的眼神,表情僵硬地賠笑道,“師父在王府有人照拂,絕不會缺衣少食,冷暖不知,你要是放心不下,也可時時去探望他。”
嶽淡然勾著唇淡淡笑,沉默半晌才喃喃說一句,“新郎不親自掀新娘子的蓋頭,是不好的兆頭吧。我第一次成婚的時候,姻緣就是這麼被破壞的。”
第85章 雙淚落君前
歐陽維一驚,抬頭去看嶽淡然。
她的臉色並無異樣,彷彿剛才的一句話就只是說笑而已。
歐陽維卻放心不下,總覺得他已一腳踩上雲,上不來下不去,難以收拾。
莫非她已心生猜忌?
怎麼會?
他做的佈置就算不是天衣無縫,也算無跡可尋,她不可能識破。
歐陽維告訴自己要冷靜,頂著僵硬的表情會露出馬腳。
“前面還放著那麼多賓客,我去去就來。”
藉口找的冠冕堂皇,語氣也甚是和暖,嶽淡然淺笑著目送歐陽維倉皇而逃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絕望。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盡頭在哪,從前自以為熬不下去時,她都咬著牙挺過來了,如今錯以為否極泰來,卻受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悶棍。
原來他們真是到盡頭了。
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坐了半天還是兩眼乾幹,服侍她的小風戰戰兢兢地湊到她身邊,顫聲道,“王妃要不要把蓋頭蓋回去?”
要是曾經發生過的事能像摘掉的蓋頭再重來一次就好了。
嶽淡然對小風擠出個笑,“你是皇上的人吧?”
小風嚇得腿都軟了,“王妃何出此言?小風是服侍王爺的奴才啊。”
好個服侍王爺的奴才……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孩子,嶽淡然頗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叫你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摸清我的喜好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