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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真的。
嶽淡然拉住歐陽維,一刻也不想再等,“現在就去看師父。”
歐陽維反握住她的手,“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你若看到師父的慘狀,必定大煞風景,我答應你,明日一早我一定帶你去。”
連“慘狀”這麼嚴重的詞都用上了,嶽淡然怎會不擔憂,“師父到底怎麼了?”
歐陽維黯然道,“師父遇害的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你卻意念執著,不願被矇在鼓裡。有些事,知道了反徒增傷心,我不想讓你傷心。”
他說的對,有些事,的確是知道了更傷心。
歐陽維語氣越沉然,嶽淡然的心就更揪緊一分,“帶我去見師父,今天要是見不到他,我只會懸一夜的心,一樣的大煞風景。”
歐陽維自知拗不過她,深吸口氣,拉她的手往後堂走,轉身前吩咐王府的管家陪客。
滿堂賓客見新郎新婦要走,都敲桌打碗地起鬨。喧譁中嶽淡然看了一眼面上仍帶一絲淺笑的歐陽簡。
歐陽簡無半分閃躲,目光灼灼地回看嶽淡然,絕色的容貌隱著威嚴,眼角眉梢卻帶著清淡零落的哀涼。
她被他看的心驚肉跳,頭上像多了一層烏雲籠罩,說不出的壓抑。
入住王府這麼久,嶽淡然對其中的格局卻還沒掌握完全,跟隨歐陽維七轉八彎的走時,她才暗怨自己從前太不用心了。
這個偏僻的院落,恐怕就是所謂深門大戶不可告人的密所,門口雖無一人把手,暗中卻伏著重兵。
嶽淡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預想著無數情景,可真的看到屋中人的慘狀,受到的打擊卻是之前無法想象的。
歐陽維輕描淡寫的一句“身子廢了”不如形容其萬一,那臥在床上的人分明斷了雙手雙腳,眼盲耳聾斷舌,除了還有一口氣,哪裡還像活人。
嶽淡然全身都像被冰水澆了一般,從腳趾冷到牙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床前,又是怎麼忍著不適細細打量那人彘的。
雖受盡酷刑,五官皆損,嶽淡然卻還是分辨得出,那的確是師父的容貌。
“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對師父下的毒手?”
嶽淡然問這一句完全是出於本能,她其實並沒有在期待回答。
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人一激動,情緒難免會影響判斷力,此時無論歐陽維說什麼,她恐怕都聽不進去。
“皇上一心要收服暗堂,自然第一個從師父下手,師父顧忌我不肯受他的利誘,慘遭毒手。”
嶽淡然不是沒有疑惑,歐陽簡要剷除吳梅景,大可殺了他一了百了,為何將人折磨至此授人以柄。
嚴刑拷打是為了逼吳梅景就範?可把他毀成一個廢人,如何為他所用?
歐陽簡身為暗堂之主,不可能不知道暗堂之人威武不能屈,所念的也只有生死忠。此一舉若為了殺雞儆猴,搞不好會起到兔死狐悲,得不償失的結果。
何況,以師父的性格,受此侮辱肯定不會苟活。
這事莫名奇妙透著詭異。
“還能同師父說話嗎?”
歐陽維面有難色,“想說什麼就在他斷臂上寫字,師父開不了口,只能點頭搖頭。”
言罷他就走到吳梅景床前,在他只剩半截的胳膊上慢慢寫“淡然來了”四個字。
人彘聞言連連點頭,過不多時竟老淚縱橫,看的嶽淡然的心也是一疼,不自覺也走近些,坐到歐陽維身邊,“師父是何時落到歐陽簡手裡的,你又是何時解救他出來的?”
歐陽維低頭思索了一會,“兩年半了。”
這麼說來,就是在她與吳梅景最後一次見面後不久。
嶽淡然淚眼朦朧,望著歐陽維道,“你告訴師父,我們今天成親了,他的心願終於得償。”
歐陽維眉頭一皺,有些為難,“師父心願得償?他從前不是一直阻止你喜歡我嗎?”
嶽淡然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師父從前阻攔我對你用情,是怕我一廂情願,飛蛾撲火,若他知道你對我也是一樣的心意,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吧。”
歐陽維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一筆一劃把字寫在吳梅景身上;誰知吳梅景聞言非但不露喜色,反倒一臉尷尬失望的神氣。
嶽淡然這才信了一分,低頭將淚掩了,又向歐陽維道,“你告訴師父,我聽他的話,不再用白蟬了。”
歐陽維一絲不苟地照做,吳梅景點頭露出笑容。
嶽淡然細看那二人臉色,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