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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自己斟酌。”
兩人才出門,蘇丹青就拉著嶽淡然一路快步,到無人處,蘇公子終於忍不住樂彎了腰,“娘臉色都變了還不好說什麼,氣急敗壞的模樣當真好笑。”
嶽淡然想起剛才的情景,不自覺也咧了嘴,復又正色,“夫君何必出言頂撞,讓娘下不來臺?”
蘇丹青抬頭理她略凌亂的鬢髮,柔聲笑道,“誰讓娘天天都不給夫人好臉色,偶爾讓她吃一次虧,就當為你出氣。”
娶了媳婦忘了娘,果真是亙古恆言!
嶽淡然望著蘇公子的笑顏愣了半晌,“興許是我做的不夠好,興許孃親有她的道理也說不定。”
蘇丹青出食指輕點她額頭,“夫人又自怨自艾了,該罰。”
嶽淡然靦腆一笑,低下頭不接話;蘇公子胸中升起澆熄不滅的衝動情愫,催使他伸手抬起她埋在胸前的下巴,無視她雙眸中的一點驚恐,穩穩將雙唇壓了上去。
躲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沒能躲過他的情不自禁。
嶽淡然不敢抗拒,吻她的人是她的夫君,他對她做這種事是天經地義,她接受他的親近,也是理所應當。
心卻冷的像寒冬臘月。
那人也吻過她,第一次那麼動情,之後他們卻一言不合動起手來;第二次時,他已經得到了她,興許是情之所至,興許本無意識,他狂虐地像是要吞了她;之後的糾纏中,她又被他地吻了無數次,或輕或重,或粗暴或溫柔,像開刃的利劍一樣蠱惑誘人卻極盡危險。
蘇丹青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青澀曖昧,毫無技巧,雙唇因過度的緊張而輕輕顫抖,動作凌亂而專注,從蜻蜓點水到纏綿深入,讓人抗拒不得。
情絲升溫火熱,嶽淡然不得已用力推開他,“夫君,這是在院子裡,若是讓人看到了,孃親恐怕又要責怪。”
蘇丹青初嘗蜜餞,臉紅紅的都是桃色,望著嶽淡然因為一吻而劇烈的呼吸起伏,情動中半個字也說不出口,拉起人跑完後半程路。
木香白朮本在屋子裡打掃,見主人回來,結伴上前討要臘八的喜錢,蘇丹青被纏的好不糾結,慘兮兮地東翻西找打發丫鬟。
偏偏兩個丫頭拿了賞錢也不肯走,左右加工拉著嶽淡然求花樣子;蘇丹青面皮薄,不好直說要她們迴避,唯有可憐巴巴地拿了本書,故弄玄虛坐在桌子前看。
女孩子湊在一起聊天,談笑聲起,蘇少內裡焦躁,捏了滿紙的汗。
直到就寢時辰,木香白朮才打著哈欠退出門,嶽淡然偷瞧眼皮打戰的蘇丹青,自以為逃脫昇天,便微笑著走到他身邊,“夫君,上床睡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被抱了個滿懷,蘇公子目光炯炯,哪裡有一點睏倦的模樣,“夫人……春宵苦短,你我也該遵從高堂之命,為子嗣謀劃才是。”
嶽淡然打了個激靈,適應不了他突如其來,“夫君今日是怎麼了?”
蘇公子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我成親半年,卻還沒有圓房,若不是孃親提起,恐怕又不知要拖到什麼時日。說到底也是我的不是,為夫的不開口,女兒家哪裡敢提,我沒盡到人夫的責任,卻連累夫人被家嚴責怪。”
嶽淡然連連搖頭,“夫君不必勉強自己。”
蘇丹青見她慌亂的模樣,心沉到了谷底,話音都因底氣不足而微微發顫,“我並未覺得勉強,反而有些期待,莫非……是夫人覺得勉強了嗎?”
嶽淡然哪敢說勉強,她對他的愧疚已經夠多了,怎麼還能得寸進尺只顧自己?
蘇丹青自以為她默許,心裡面雖然還有猶疑,卻刻意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想都忽略。
兩唇相接,極盡纏綿,一吻完了,她的身子已經被壓上了床。
嶽淡然極力壓抑著吊在懸崖邊的情緒,卻還是遏制不住著顫抖。第一次的體驗那麼糟糕,隨之而來的經歷更是差點要了她的命,如今不是那人,卻要與她做同樣的事,結果又會怎麼樣?
蘇丹青也緊繃著一根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是他錯過這次的契機,兩個人又會像錯過洞房花燭夜一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嶽淡然身子越來越僵,煎熬中忍不住揮手熄滅了桌子上的紅燭。
屋子裡暗下來的那一刻,蘇公子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他本來是想看看她的,她大概是太過害羞了吧。
紅燭復燃,兩人都失了魂。
蘇丹青失魂的因由,是他驚異嶽淡然竟並非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