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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笑著追問道:“皇上本來就信姐姐愛姐姐,怎麼姐姐倒說這話?!”
萼兒詫道:“難道妹妹不知道……”又不再下說,而是改口道:“妹妹,你切記如今皇上召幸誰便是對誰天大的恩寵。皇上……總之他對你我姐妹原是極好的。”
她將說不說,我更是一頭霧水。
再過十來日,聽說終於又捉住幾名刺客首腦。追殺文浩的刺客們陸續被擒獲,只差元兇——文澤與文浩的大哥前太子定懷未歸案。
文澤繼續親審刺客——突有一日訊息傳來,下旨查封所有全國所有青樓妓院……嬪妃們揣摩上意,私下裡議論紛紛。
此時距文浩遇刺已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德仁太后痛定思痛,決意離宮一年,駕臨蓮溪寺吃齋理佛,為文浩超度。
自審過刺客首腦後,文澤突然減少去太后宮中請安的次數。有時與我在宮中
路遇,他看了我臉雖然嘴中不說什麼,卻總會微微起蹙眉頭。
我自然不敢多問,但心中惴惴十分不安。想借酒消愁,派人蓮蓬去取點來儲備時,卻又被內務府告之說,文澤前幾日已命人毀去所有的胭脂醉。
包括酒罈亦被摔得粉碎,無一倖免。
悵悵然若有所失,我忙命藏好聽雨軒中倖存的五六瓶酒,不敢放在明眼之處。
不想目布林寧大汗西託竟在此時又來了個火上澆油。他得寸進尺,派遣使者向我朝索要種子藥材,聲稱如若文澤不給,今後北疆戰火將綿綿不絕。作戰季節不對,文澤一忍再忍,依言贈物西託,卻更是煩惱動輒大發雷霆。太后不在宮中,懿孝皇后好言相勸,被罵至流淚。
從此眾嬪妃對著文澤小心翼翼,惟恐一言一行招致禍端。
那年秋天,真真是個多事之秋。
無人說笑。
無人開懷。
宮中一片悽風冷雨。
我卻無須過於小心;因為自太后離宮後文澤竟從未召我侍寢。而我這裡,一會兒悲,一會兒苦……千迴百轉,愁絲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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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玄機(3)
無心做任何事,每日懨懨的胸口泛潮。
這日正悶著,可人奉琴貴妃之命來喚我過去。自從得知她的秘密,我倒象自己做過什麼對不住她的事一般怕與其見面,之後就沒過去。現可人找上門來,說不得只有硬起頭皮慢慢踱至天籟宮。
琴貴妃陳列整齊的屋子裡燒著一盆火盆,室內奇香撲鼻,溫暖如春。她一身大紅衣裝如紅杏倚雲般倚在檀木桌前,朝著我微微含笑。我亦對她回笑,突然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定睛看時,本來就傾國傾城的她今日略加修飾,更顯出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驚人美來。蒼白的雙頰隱隱透出酡紅,象小塊胭脂滑入牛乳之中,慢慢在那白裡層層滲出一般。
如此絕美,她竟又穿著大紅衣裙——我不禁呆住。
琴貴妃看我怔怔望她,拿手半捂了臉,笑道:“還不坐下,傻了麼?”
我強笑著在她對面款款坐下。
她屏退眾人,親手倒茶。正準備吃時,突聞見白色瓷杯之中發出淡淡酒氣。
“怎麼是酒?”我皺了一眉頭。琴貴妃微笑道:“本來就是酒。今兒我高興,你陪著我吃兩盅罷。”
她今日竟不自稱本宮?我微詫,賠笑道:“娘娘身子弱,哪裡能吃酒?依妹妹說您放寬了心,好生將養著才是正經。”
琴貴妃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放寬心?這幾日我天天吃酒,因覺得悶才要你來陪飲幾杯。你不是也正為皇上煩悶著麼,怎麼不吃酒解愁,倒如此囉嗦……”一語未完,早已咳得喘不過氣來。
我暗歎口氣,過去輕撫著她背不語。她俯身咳了好一會兒方才止住,抬起臉道:“你一定想知道這幾日為何宮中怪事層出不窮。說實話也無妨,因為刺客交待,說宮人嬪妃裡藏有定懷太子的人。”
我一愕,詫然道:“此事娘娘從何得知?”
琴貴妃冷笑道:“家父畢竟是當朝右相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