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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嬪妃們的綠頭牌。
頗令人意外的是,我竟然是被他第一個召幸的女子。
翻我綠頭牌的那夜,李福聲勢浩大地帶宮人們打起一排紅色宮燈,過來聽雨軒接我。
“請慧主子更衣。”他微微躬身。見我不明所以,他賠笑道:“太后娘娘有旨,日後主子娘娘們去養心殿侍寢,必須先在自己宮中除去所有……衣衫……奴才們已為娘娘準備好了棉被……”
我又驚又羞又疑,臉一紅,問道:“所有的主子娘娘們都得……這樣麼?”李福賠笑道:“回慧主子話,是。”
隨後,我被李福帶來的宮女們裹入翠綠色繡花棉被,再由兩名小太監抬去文澤身邊。
養心殿外侍衛林立,殿內燈火通明。硃紅木門在身後“吱呀”一聲緊閉,一路走過面無表情的宮人們,他們將我輕輕放在文澤黃色的寬大龍床之上。
碩大夜明珠照得屋內亮如白晝,白玉花薰中淡淡龍涎清香浮浮沉沉。宮人們屏聲靜氣僵直站立,更漏之聲清晰可聞。
空氣之中分明存在著一種叫“硬”的東西,叫人不敢就此沉溺。
文澤並無過多言語,直接回手放下帳鉤,掀開我身上錦被便要步入主題……我又羞又急在他身下掙扎道:“皇上,這麼多人……燈還亮著……”
他陡然停下,臉色微變……略略沉吟後終於吩咐道:“熄燈。”
話音將落未落之際,中門上靜垂著的明黃色團繡門簾已是一動,李福躬著身子從中門外進來,遠遠地對著龍床一躬,低低賠笑道:“皇上,太后娘娘吩咐過……”
“住嘴。”文澤皺眉,“難道慧貴人會……熄燈!”
“是。”李福輕輕一揮手,立時有宮人遠遠燃起在對面牆角處的羊皮宮燈,隨後取下夜明珠包好收進匣中,室內頓時一片靜寂幽暗……
窗外凍雨突落,樹葉嘩嘩作響。
窗內紅賬之中亦有狂風驟雨。文澤貼近我沉沉然一次次有如暴雨打梨花。他一面動作,一面在黑暗中貼近我耳根,輕聲而霸道地問:“說……你怕不怕朕?!”聽見我嘆息微顫的肯定回答,他動作更加劇烈,反覆問著我同樣一個問題。我們身子和著風雨之聲搖曳顛簸,我被他引領著,引領著……上天入地,翻雲覆雨,橫越滄海,飛度巫山……
我倚著他溫暖,正柔情滿懷漸入佳境……他卻不再留戀,斷然離開我的身體,緩緩坐起身來,說:“掌燈。”
李福披著一片光明走至床邊,低聲請示道:“皇上,慧主子是留還是……去?”
我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宮中早有規定,嬪妃侍寢後,由天子決定該嬪妃是否具備受孕資格。如果天子說去,便有專職宮人採取事後避孕措施。文澤子嗣不多,一般情況下並未讓嬪妃們避孕。
三十二 玄機(2)
只不知李福今天為何有此一問。
文澤遲疑了一小會,俯看我一眼,沉吟道:“留……罷。”
他遲疑的目光與並不十分堅定的語氣,象一道小小冰流直沁入我心。正氣悶間,他又微微牽動嘴角,俯身用嘴淺淺碰一碰我唇,再輕輕吻著我,“朕還有事,你跪安罷。”
還不及說話,他已轉臉揚聲吩咐宮人們送我離開。很快,我被人不分由說地從溫暖的床弟上拖開,抬出養心殿外。
窗外夜雨初歇。我讓他們抬著,在冷冷的月光下穿過滿園秋風。突有一滴雨水從樹葉上吹落滴上面頰。那一滴冰冷突然讓我心中氣苦,心情也灰暗至極點。回去自己床上,繼續胡亂這幾日聽聞,我不由又疑又悲,直至五更天方才輾轉睡去。
又過七八日文澤再翻我綠頭牌。
眼見宮人們捧著織花棉被放於面前,莫明的,我心尖突然被那叫做“自尊”細針輕輕一紮。暗暗犯倔,對李福強笑道:“這幾日身子不大方便,還望皇上恕罪。 ”
春菱等見我不應文澤傳召,均引為詫事。
而我卻一言不發,行為如常。
那晚,文澤改召萼兒過去養心殿。第二日萼兒過來看我時,居然十分激動,又嘆又笑道:皇上是相信我的!他還是喜歡我,心裡仍然有我。”
見她歡喜的模樣,我心中一動,眼內微酸。
也許,她才是最愛他的女子。
我雖也愛他愛得卑微,卻不肯放棄那一點點驕傲。而她……她可以為他心甘情願低至塵埃,愛他的心卻如春花般在他足底不管不顧地幸福綻放。
心中感嘆,一時千百轉。又覺她說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