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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掀起,然後有什麼東西被開啟……最後,頭頂傳來良妃又驚又喜的聲音:“多謝娘娘。”復又跪下,再拜幾拜,然後步履輕快地轉身離去。
確認她已走遠,我方才拍拍頭頂灰塵,從案几下鑽出。掀開布幔,牆面出現一個白色小小暗門。門中放有一隻紫檀木小方盒,盒內空空如也,想是良妃適才從中取走什麼物什。
檀木暗香浮動。我心念轉動間,突然明白小樓有混合香味的秘密。再四處走動檢視,知道果然如此。原來這小樓以沉香木為主體,以檀香木作圍欄杆,兼混花香、乳香進塗牆泥土中,故此經年香氣不斷。
我怔怔出神,幻想當年小樓女主於四季花開之時坐在樓上,飄風細雨之中斜倚欄杆。我想,恐怕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清,四處瀰漫的香味究竟是花香?樓香?還是人香……終迷茫著,從邀月小樓中出來,隱隱約約的,對岸香味如影隨形追蹤著我們。似花非花,似檀非檀……不招便來,揮之不去。
水上有股氤氤氣息瀰漫開來,彷彿有種觸手可及的嬌羞與纏綿。
我一路走,一路發怔,卻冷不丁再次遇見面無表情的良妃。她浩浩蕩蕩地正帶著安嬪、榮貴人迎面走過來。我心猛跳,倒象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般,不敢直視她眼,微微低下頭,與她們見禮,隨著走進一處臨水小亭中。
有宮人拿張蘇絲織玫紅色繡花椅墊鋪好。良妃坐下,自顧看湖裡穿梭錦鯉。
許久。她這是在擺寵妃架式。那時,我們誰也不曾料想,三年以後;在同一個地方;還是她;還是我;還是萼兒……各人浮沉,便是物事人非……許久之後,良妃好似方才想起還有我們幾個陪在身側,方才回過頭,淡淡道:“這些日子呢,皇上也不在宮中,想必大家都悶得慌。明日本宮做東,取些邏宗國進貢的白葡萄酒,尋個地方大家一起吃酒鬥詩玩上半日,又解悶,也有趣味兒——只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九 鬼樓媚妃(3)
安嬪搶先大聲笑道:“倒有偏娘娘,這邏宗國進貢的酒,妹妹最愛吃。偏皇上寶貝得什麼似的,只賞了娘娘一人!”
這安嬪長得身材適中,略顯豐滿,**,柳葉彎眉,杏仁圓眼,大嗓門。渾身堆珠徹玉,花枝招展。她本是因為是皇長女玉芙公主生母,現在又有三月身孕,常將肚子挺高,只怕別人不知其身懷龍種。據說,她原是漢陰縣令妾室所生,入宮一直無寵,後因盡力奉承迎合良妃,才時常得侍寢機會,又是肚子爭氣,於各嬪妃中最早生下皇女,這才混至嬪位。嬪妃宮人們暗中多有議論,謂之極俗。
良妃微笑不語,面上卻有得色,碧色湖水波光一漾一漾的投上她羊脂玉般的臉,彷彿罩了一層靈動的金色面紗。
榮貴人輕聲笑道:“娘娘對妹妹們倒是一向極好的。只是妹妹卻想,若象往年那樣邊吃酒,邊鬥詩作對,哪個姐妹又能強過娘娘去?妹妹先認輸,明日也不用開口,專吃罰酒好了。”
榮貴人今年年方十六,閨名榮萼兒,是揚州榮知州小女。一年前文澤看海事工程,其父接駕,席間命女兒萼兒獻舞,文澤一見之下十分喜歡,帶進宮中封為貴人。她性子溫柔,一口官話中帶著吳儂軟語,黃鶯出谷般好聽;身材嬌小,眉眼如畫,淡泊如詩,如同名家畫中走出的仕女;又因能歌善舞,舉手投足間竟自帶些許仙風雅韻。
聽了萼兒的話,良妃更加得意:“既是這樣,明日改釣魚兒玩。本宮要讓你們輸個心服。到時數誰魚多,便多吃兩杯,沒釣著的人,罰她們不許吃本宮好酒。”
萼兒輕笑道:“那可好,數完數後,咱們再將魚放生,為娘娘祈福。祝娘娘早得皇子。”
良妃目光一寒,面色微變。
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良妃入宮後曾懷孕兩次,惜每回不足三月均無故小產。得聖寵而未成功育有皇子,本是她心上傷疤。因此她很不高興,向萼兒冷冷道:多謝你,竟想得如此周到。
萼兒卻毫未察覺,轉頭對我輕笑道:“不知妹妹你可有釣魚的興趣?”
我忙賠笑道:“妹妹只一旁服侍罷。自己並不會釣魚。”
安嬪突然“呵呵“冷兩聲:“妹妹原來是個不會釣魚的主兒?妹妹一鉤子下去,連條皇上這條真龍也能釣上。小小魚兒,又算得什麼?”
我愕然。
萼兒也不曾料想安嬪說這樣的話,面上略顯尷尬,就想著轉換話題。她輕扶我臉頰,點頭嘆道:“總覺妹妹與眾不同,今天才發現,你竟未化妝!真真好美的人兒,不化妝尚且如此,一朝裝扮起來,可不知皇上要喜歡成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