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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呼呼地回艙內坐下。
王興脫掉鞋子,在海風中晾起了汙黑粘膩的大腳。眾人被他那腥臭勝過乾魚十倍的氣味直接燻暈,忍不住轉頭捂住口鼻。只聽王興黯然嘆氣,說道:“唉!我想好了,等回到中原也不在江湖上混了,吊兒郎當半輩子了,有什麼意思?還是回老家碼頭上去,置兩畝地,娶個小媳婦,安生過日子。哎!林兄弟,你回去跟你爹捎個話,就說王興知道錯了,給他賠不是了,讓他也到碼頭上去,我們只切磋武功,不拼性命了。”
林天鴻猛然一震,想起往日種種,心頭無比沉重,但還是欣然笑道:“好啊!你也不用給我爹賠不是,鄉里鄉親沒仇沒怨的,賠什麼不是?你娶媳婦時別忘了請我爹喝杯喜酒就是了。”
王興光著臭腳丫子跳了起來,說道:“好,一言為定!你和沈姑娘成親時也要記得知會我一聲啊。”他滿面紅光,意氣風發,說完後,用眼睛去瞟冷月影,又現出了忸怩之態。悵然嘆氣又說道:“嗨!娶什麼媳婦?只不過是癩□□想吃······天鵝肉。”他哀嘆中自輕自賤,猛然想起了杜飛虎那句令冷月影惱羞、令眾人耳目一新的話,說了一半趕緊剎住,把‘狐狸’二字改成了‘天鵝’。
杜飛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自覺地向冷月影望去。連林天鴻和沈如月也瞅了冷月影一眼。
冷月影當然明白杜飛虎目光的含義,立時惱羞成怒,喝道:“看我幹什麼?王興你再滿嘴噴糞,我打落你滿嘴的牙,讓你吃天鵝肉?你□□吧。”
王興一愣,灰溜溜地坐下,不敢再說話。
杜飛虎拍腿大笑,說道:“妙啊!這句更絕,癩□□要□□了。哈哈······”
冷月影見杜飛虎又要把自己往裡繞,怒不可遏,又想要發作。但十幾日來,杜飛虎威望更盛,更何況罵不過他,打也打不過,氣的她面色紫紅,跺著腳用手指著,說道:“你······你······”說不出話來,卻也不敢再上前動手。
獨孤冷月數日來不曾開口一句,此時厲聲喝道:“都閉嘴!這個時候了,還胡言亂語。”
她此時傷勢已好,功力復原,單打獨鬥誰也不是她的對手。有實力,說話自然也有分量,眾人不敢再言,也不敢再取笑。
林天鴻俏皮地對沈如月咧嘴,使了個眼神走向船頭。沈如月走過去,與他並肩坐下。林天鴻抬手撥開沈如月面前飄動的幾縷髮絲,還未放手,風又吹拂過來。林天鴻想要再撥,突然停住,看了看海波、船身,又看了看太陽,激喜說道:“太好了!風向轉了,船回航了。”
十幾日來,眾人挨時度日,並未在意船行快慢,更未發覺風轉船回,此時聽林天鴻一喊,才驚覺發現果真如此,無不歡呼雀躍。
王興跳起來嚷道:“我們是有造化吧?這不風又刮回去了,過個三五日定能上岸了。”
沈如月感知風向,說道:“不對,風向不對。”
杜飛虎抬頭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海面波痕,嘆氣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了,會樂極生悲的。現在船隻是向北行,而不是向西北,我們離岸還不知幾千裡呢!”
眾人估摸了下方向,心中一冷,止住了笑意。
林天鴻寬慰眾人,說道:“大家不用太擔心,風既然已經向北颳了,終歸是離中原越來越近,難說不會再轉西,咱們耐心等著便是。”
眾人麻木點頭,自我安慰,不時看風向。
老船工又生火煮魚,那些乾魚油脂很多,燒起來比木柴還好用,眾人大感有趣。
呂會聲更是目瞪口呆,連呼不可思議,又流出了幾滴淚水。
海水煮魚的味道不遜於淡水,甚至比無鹽無油的淡水煮的還有滋味。但海水卻不能喝啊!船上的淡水幾近濁底,眾人勉強下嚥,常常是喝一口水要噴出幾口濁物。不到渴極誰也不願去喝。只有王興不避汙濁,喝上一氣,然後用舌頭像剔除細小魚刺那樣,把絮絲雜物剔除。他那闊嘴肥舌竟然靈巧異常,能分離出細微的雜質。
又過了一天,連濁水也沒有了。呂會聲堅定地認為這是當前絕等大事,可是他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了,眼角長久地凝著一粒乾枯的眼屎。
沈如月把半碗渾濁的水端給師父獨孤冷月。獨孤冷月厭惡的皺著眉搖頭,表示不喝。沈如月又端給了師姐冷月影。冷月影看了看水中靈動活潑的絲絮,慚愧地低下頭去,說道:“先放著吧。”她不是嫌髒不喝,而是覺得現在淡水寶貴,自己弄髒了水而心中愧疚,不忍去喝。
林天鴻把兩隻葫蘆放到艙中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