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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四加以抱怨,“還食不語寢不言呢,哼,還真當我是來當王妃的……”
啪,夕拾把筷子橫拍在桌上,驚得螢火身子一震,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夕拾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螢火瞪圓了眼睛看著那伺候在門外的精瘦老頭忙忽忽地衝了進來,又是拍著夕拾的胸口又是苦口婆心的對著螢火說著,他家王爺身子弱,尤其是受不得氣,這嫁進一家門就成一家人了,還望王妃以後要多多讓著點不要惹他家王爺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他們都擔待不起……說著的時候老淚在眼眶裡急轉,好似螢火就真是罪魁禍首一樣。
老頭囉嗦了一大堆,夕拾才手臂一揮讓老頭退到一邊去,自己拍著胸口緩慢地說,“水伯別擔心,本王沒事。”一張一合的薄唇唇色一片慘淡。
“乖乖,這病貓王爺還真是嬌弱啊,以後還是少惹為妙。要真是哪天被自己氣得吐血,那罪過真就大了……”螢火嚥著口水暗想。
“規矩什麼的可以因人而異,但是不是來做王妃這樣的話休要再說。”
這傢伙不僅記性好,而且耳力也相當好。
看來真是遇見對手了,螢火垂頭晃腦道:“是,王爺。”
像犯錯了的孩子,螢火很適宜的軟下嘴來,吃著白飯偷瞥某個人的時候竟發現那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滿意的弧度。
變臉和翻書一樣,脾氣比女人還難琢磨,以後再也不來和他一桌吃飯了,螢火當下決定。
螢火飛快的扒完碗裡的飯,悄聲地擱下筷子,抹了抹嘴準備拔腿就走,只見夕拾也擱下了碗筷,同是一碗飯他居然沒吃下去,結果侍女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視線對上她的,“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問水伯,水伯是府裡的管家,任何事都可以問。”夕拾特意在‘任何’二字上加了重音。
聰明的螢火又怎麼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滿意的邁出偏廳。
夕陽西落。
月亮攀著樹梢爬上了蒼穹。
一抹影子閃進了梨花盛開的小樓裡,人影從一樓直奔二樓。
“主子。”黑衣蒙面的男子單膝跪在夕拾面前。
“如何?”
“王妃易裝出門,暗衛已經跟上去了。”
“嗯。”
黑衣蒙面男子在燭火閃爍的一瞬間消失在了小樓,夕拾單手捧著一卷書,半啟的窗欞隱隱透著一線光影,無故地覺得,今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寂靜了許久,幾瓣梨花飄落進來,淡淡地散發著幽香,擱下書卷,十指交握撐著下巴,夕拾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暗啞中還帶點著莫名的興奮。
“王妃啊,新婚第一日你就按奈不住了嗎?”
夜幕陲落,西邊的一抹雲彩好似火燒雲一般,把小半邊天空染成了血紅。
江南商會的各家掌櫃東家在欲仙坊包了一個場子恭候逸王的駕臨,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次等來的不是逸王,而是另一個人……
欲仙坊的大廳分兩排坐滿了醉醺醺的男人,那些男人一人摟著一個美人又親又抱的,中間讓出的地方則供美人起舞,那些男人色勾勾地盯著舞池中,醺紅著臉打著酒嗝一副醉態。
屋頂的瓦片被揭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密切地注視著下面人的舉動,在眾人中有一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就算時間過了七年之久,她也無法忘記他的嘴臉,看著那副逍遙的嘴臉,她的指甲深深掐緊掌心的肉裡,死死盯住廳內尋歡作樂的人影,她恨不得現在就下去將那人碎屍萬段。
螢火從水伯口中得知,這蘇流年五年前繼承了蘇記花卉坊,同年從花都雲州來到江州,起先經營的是以替大戶人家打理花垣以及補充花垣中的各色鮮花為主,但是雲州距離江州的距離不近,鮮花又容易枯萎,況且水運航線一直掌控在江州刺史手裡,一般商人無法拿到手,於是蘇流年改做花茶生意,花都花卉眾多於是蘇流年手中的花茶種類和品質都比別家好,短短五年在江州經營得善,這幾年在這江州城的茶商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只不過因為一直無法得到水運許可,於是多次討好刺史但未果,後來混出了些名堂才從其他茶商口中得知,水運權利雖然明著掌握在刺史手裡,其實最後有決定權的卻是逸王,所以蘇流年就千方百計的想要攀上逸王,這不邀請貼已經不知道發來多少趟了,每次都被拒絕依舊不死心,今日便是蘇流年藉著商會的名義又一次的想要攀上逸王這棵高枝。
從水伯那裡收集了訊息,螢火便決定今晚潛伏去看看,若有機會必然就取他性命。
思考間,廳內傳來男人們的拍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