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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拾在搞什麼鬼,把好好的髮髻拆散弄了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手胡亂的摸上一邊腦際,那個包子狀的髮髻是在讓她好想笑,另一隻手不斷順著披散下來的髮絲,順著順著,指甲不小心扯斷了一根頭髮,斷髮扯動了頭皮,忽然似有什麼擊穿了腦際,腦海深處囚禁住的記憶似乎一下子被喚醒起來。
簾子外竄進來的風吹得臉有些冷,在冷暖交替的幾霎,真的有些被遺忘被忽略的記憶如噴湧的泉水般湧上心頭,看著夕拾清俊的面龐,記憶中有兩個影子在漸漸重合,夏季、烈日、高陽、錦衣華服、溫暖的手指、清冽而溫良的嗓音、清雋如蘭的臉龐……這些瞬間在腦中閃過的映像慢慢彙集拼湊出一幅畫面,畫面中呈現出的臉,正是此刻正對他的那張臉。
不是幻影,不是錯覺,時間過去了,記憶也過去了,但曾經發生過的事,曾經遇見過的人,一旦被翻出來,就如往事重演一般的清晰清楚。
原來,原來……
螢火一拍大腿,顫抖的指頭指向夕拾,不可思議的驚聲尖叫了起來,“啊,是你,是你……”
夕拾微彎嘴角,笑得有些得意,“想起來了?”
她原來忘了這樣重要的事。
不對,那時候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和他的遇見於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個不好的預兆,那時候她只想著趕緊忘掉、忘掉,久而久之,遭遇的多了,還真的就把這段記憶給徹底封存了。
時隔多年,螢火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窘迫,當年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被陌生男子觸碰了頭髮,還以那樣狼狽的形象跪在他面前,當年他是高不可攀的少年王爺,而她只是平民家的少女,這樣該被拉去砍頭的遭遇實在不能稱之為美好。
螢火奮力地扯散那個難看的包子髮髻,手掌攤到夕拾面前,氣鼓鼓地說:“我的髮帶呢?”她記得,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找著過那條粉白的髮帶。
夕拾攤攤手,很遺憾的表示沒有,那麼久了,估計隨手丟哪去了吧。
“你知不知道,那條粉白髮帶是我最喜歡的呢。”螢火鼓著腮幫揪起夕拾的衣領,真心氣的不是那條髮帶,而是惱他那日讓她如此難堪,更在多年後舊事重提,忘卻了不是很好,這個該死欠揍的傢伙啊。
“好吧好吧,我認罰總可以了吧。”螢火的小心思總是瞞不過夕拾,他就是故意提起當年的窘事,因為那段記憶對他來說是不可複製的美好,想起那個少女,就彷彿能想起少年時候的自己,他們同樣青澀同樣有錦繡年華,尤其是那柳腰素裙,撇嘴的時候嘴角盪漾起好看的梨渦,在塵沙中狼狽逃離的青澀背影,多年來時不時地浮上他的心頭,纏繞著他的記憶,想起他,就能回憶起殘存的美好。
“哼,就罰你給本王妃挽發。”螢火耍著小性子,身子一轉,背對著夕拾,就讓他給她挽發,挽一個美美的髮髻。
溫潤的指尖如期地撫上順滑的青絲,每一次撫摸都像直接撫摸在心房一般,那些流失的歲月並未掩埋一切的真相,不管是此時還是彼時,潛意識裡總有一個聲音在默默呼:
——慕容燕,你第一個遇見的少年,的的確確是他呢。
——不是醒夜,而是夕拾,一直都是你期盼的那個人。
“那個……”螢火享受特殊待遇的時候,腦子裡仍然有想不明白的問題。
“什麼?”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記起的?”
“記起什麼?”夕拾故意揣著明白裝無知。
“記起我就是這個在城門口和你相遇的人啊?不會是剛才吧?如果不是剛才,那是什麼時候呢?我很好奇啊……”螢火眨著眼睛自顧自地猜測著,猜測到一半的時候猛地轉過頭,害得夕拾一個用勁不小心扯痛了螢火的頭髮,呲牙咧嘴的問道:“莫非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認出來了?”
夕拾笑而不語,推著她的背讓她坐回去,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利索的梳理髮絲挽起髮髻。緘默的他只差告訴她,大概是揭開新娘頭蓋的那一刻就認出來了吧,也或許是更早的第一次……
挽發的時間並不長,螢火享受起來也覺得短暫,可就是短暫的美好,更讓她覺得欣喜,一份遲來的欣喜,為了這份欣喜,她也該好好珍惜和感謝。可在即將珍惜和感謝的時候,上天總是會搞出一些意外來,不知是考驗,還是劫難。
“王爺,尚書府有人來接駕。”馬車外冷鋒的來報打斷了二人的。
“我要不要易個容,哎呀,我好像不太記得李家小姐的樣子了。”螢火急急地尋著對策,而此時,夕拾已經揭開了簾子,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