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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釋懷地點點頭,輕拍太后的手,“午時將至,壽宴即將開場。”
兩人會意而笑。
同時,宸寧宮深處一男子踏著輕巧的步伐悄然走來,雙腿邁動間,群袍激起小幅度的擺動,沿著不算熨帖的袍面看去,依稀繡著的是流雲紋,還有捻金五彩線繡的龍紋。
冬日的午間,風靜靜的止住流勢。
躲在雲層之後的稀薄陽光灑進荒落已久的朝露宮,隔了多年未來,這裡還是當初的模樣,雕花的宮門,長燃的宮燈,還有滿院的蘭花香氣。
夕拾輕輕推開朝露宮的雕花門,門咿呀開啟,一股凜冽的風就從裡頭竄了出來,立在門口,清晰可見殿內垂掛滿了輕紗帷幔,那些輕紗在正隨風舞動,淡藍、淡粉的輕紗帳翻飛的時候,夕拾彷彿看到有一個小男孩在帳子間來回躲藏,而小男孩的身後有一位女子正在和她他玩躲貓貓的遊戲,那婀娜的身姿,那幻美的面龐,每每觸到女子那柔軟烏黑的長髮時,小男孩總是忍不住湊上鼻子去聞一聞,他喜歡極了她頭髮中散發出的幽幽蘭花香。
懷揣著不安和激動,夕拾邁開了步子,每邁一步,耳畔都有一個聲音在迴響:
“母妃,快來啊,快來抓我啊……”
“夕兒,你跑慢一點,母妃要找不著你了……”
“母妃,夕兒在這裡,在這裡等著您呢,快來啊,母妃……”
輕衫慢舞,蘭香撲鼻,只要稍微伸出手,帳子中就會有一個喜笑顏開的美麗女子朝他走來,輕輕握上那雙溫暖的手,然後投進最溫暖的懷抱,再喊一聲最最溫軟的‘母妃’……
如今站在輕紗帳這頭,母妃也再無可能在那頭等著了;如今獨自伸出手,再也牽不到母妃溫暖的手了;夕拾驚喜地眼神,慢慢淡了下去,越來越飄忽,最終飄進了不知道那幕輕紗帳中,目光和著輕紗的薄線化作一縷絲光,再也收不回來。
“為什麼來這裡?”
“王爺,整個宮中只有這裡是安全的。”
“安全?”夕拾質疑地盯上花憐優。
事已至此,花憐優也只好把實情道出,“王爺,主上答應我,只要你肯跟我來這裡,就會安然無恙。”
“怎麼個安然無恙法?”
花憐優掠過夕拾的疑惑地目光,指了指輕紗帳間。
夕拾再次朝輕紗帳裡看去,原本空蕩蕩的殿內,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幾隊全身黑衣勁裝打扮的帶刀侍衛,在恍惚飄動的輕紗帳下,那一團黑顯得尤其突兀。
“這是?”
花憐優關上朝露宮的宮門,拉著夕拾朝殿內走,邊走邊解釋,“王爺,這是主上撥給我的禁衛軍,是專門在這保護我們安全的。”
“這麼說來,這次太妃壽宴果真是鴻門宴了?”
“王爺一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夕拾淺笑不予辯駁,視線認真掃過那些禁衛軍,“本王在這享受如此待遇,不知道本王的皇兄們會是個什麼情況呢?”
花憐優陰冷沉眉,毫不顧忌地道:“自然是‘特別’的待遇。”
注意到花憐優眸中一閃而逝的陰險意味,夕拾抬頭看向天空,雖然季節不同,但是現在的天空就和七年前的天空一樣的暗淡且無雲,在那瞬間,時間逆回過去。
七年前,夕拾的母妃在服喪期間擅自出城接他,接到之後,他母妃說在朝露宮準備好了洗塵宴等他,為了與母妃一同進膳,夕拾甚至推去了新登基皇帝的御花園宴請,沐浴之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興沖沖的趕去朝露宮,還特意帶上了從江南弄來的新鮮玩意,連帶自己一起敬獻給最最親愛的母親。
可到朝露宮看到的是什麼呢?
母妃自縊,還有母妃身後那個明黃色的錦盒,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知道,纏繞在他母妃頸脖的那三尺白綾就是放在那個錦盒裡,由皇帝親自送來朝露宮特賜給他母妃的。
那個錦盒,就和現在夕拾手裡夾著的錦盒,一模一樣。
夕拾夾緊了手中的錦盒,眼角有微微地動漾,“憐兒,你真以為本王能享受到本王的皇兄們都享受不到的‘特別待遇’嗎?”
花憐優眯緊了眼眸,不解地看向夕拾失笑的面龐,而夕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輕紗帳那些禁衛軍的身上。
花憐優還在一旁自信地言語,“王爺,主上答應過憐兒的……”
還沒等花憐優說完,那頭傳來嘩的一聲,聲音尖銳,刺得人耳無法適應。
劃拉劃拉,禁衛軍的刀鋒劃破了輕紗帳,斷成幾截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