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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臉的。
“這位小哥,你還記得我們倆麼,我們是永鎮來的。”櫻娘還記得這位小廝,可是這位小廝像是不願搭理他們倆,櫻娘便以為他已經把她和伯明給忘記了。
這位小廝懶懶地抬起頭來,“我記得你們,只是你們好似一年多沒來了吧?李府早已今不如昔,你們來也撈不到啥油水,就別來找夫人的麻煩了。”
櫻娘與伯明聽了同時一驚,今不如昔?難道李府出了啥事?
櫻娘從袖兜裡掏出一顆一兩重的銀子塞給小廝,“我們來可不是為了撈油水,只是為了探望你家夫人而已,還望你能趕緊進去稟告一聲。”
小廝都一年多沒見著打賞的銀子了,更沒想到會櫻娘出手這麼大方,一拿就是一兩銀!他拿著錢高興地跑了進去。
沒過多久,小廝就出來了,說夫人請他們進去。櫻娘與伯明才跨進院門幾十步,便見姚姑姑迎面走來了,她剛才只是在屋裡稍整理了一下妝容,就親自上前來迎接。
櫻娘遠遠一眼就瞧見姚姑姑的姿容不如當年了,雖然還是那樣的容貌,卻沒有當年那般容光煥發。除了臉色沒有光澤,身上的裝扮也差了許多,以前都是金絲繡花錦布衣,有些還是滾白裘毛領的,頭上插的是金釵玉簪。
而此時的她,卻是一身極普通的繡花細棉布衣,頭上也只斜插著一支銀簪。論起打扮,甚至還沒有櫻娘時興了。
最關鍵的是,她身邊一個丫頭也沒有了,就她獨自一人。
櫻娘小跑著過去,有些哽咽地道:“姚姑姑,都怪我,好久沒來看你了。”
姚姑姑神色雖然沒有光彩,卻極平和,她拉著櫻孃的手,柔聲道:“現在來看我也不遲啊,咱們進去敘話吧。”
這間正堂也與往年大不一樣,以前擺放著那些珍貴器玩一件都不剩了,就連閣架子都不見了,還有那些名貴樹木打製的椅子也都換成了普通的杉木椅。
櫻娘與姚姑姑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從來不講究什麼隱晦,畢竟兩人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櫻娘一句多話都不說,直入話題:“姚姑姑,家裡是遭了什麼大禍麼,怎的冷清成這樣子了?李大哥呢,還有他的那些孩子們呢?”
姚姑姑給她和伯明沏上了茶,這是最普通的山茶,然後坐了下來,慢悠悠地說道:“都說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我們這李府卻在一年之內敗落了。去年朝廷與西戎大戰,國庫不足,前線軍糧跟不上,將士們餓得都快自相殘殺了。後來皇上就派欽差大臣向李長安借銀子,這一借就是兩百萬兩。本來,即便朝廷一兩銀都沒得還,李府也不至於混成這個樣子,卻不承想,幾個月後生意又做敗了一大筆。家裡拿不出銀子還債,債主們便紛紛上門,能搬的都搬走了,就連我那些上好的衣裳和頭面都沒剩一件。唉,首飾衣裳的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就沒了吧。”
李府已經敗落了一年多,她早已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她抿了口茶,又接著道:“李長安近來在忙著尋人買宅院,打算賣了錢後,給幾個孩子們分一分。兩個兒子本來都是要考仕途的,可是殿試遲遲沒舉辦,因為朝廷一心一意關注著戰事,哪裡有精力選文官。所以兩個兒子都在家坐吃山空,這會子也和他們的爹一塊出門了。兩個女兒一個是去年出閣,一個是兩個月前出閣,如今家道敗落,她們嫁的也是極普通的人家。李長安說,到時候也分一點給兩個女兒家吧,總歸不能讓她們過得太苦。”
櫻娘和伯明聽了久久不知該說什麼,這世道變得太快了。前幾年朝廷還在修別宮,大耗民脂民膏,直到國庫空虛了,那些幹了三年徭役的勞苦人民終於得以回家。沒想到緊接著又是戰事,朝廷沒有錢打事,只好打富商人家的主意,李府樹大招風,是如何也躲不過的。
以朝廷那虛弱的國庫,怕是十年後都還不清李府的錢。而且,皇上到底想不想還,那還得另說。李府倒是得了一張有皇上玉璽紅印的欠條,但是誰敢拿著欠條去找皇上還錢?
櫻娘難過了一陣,忽然想起姚姑姑剛才說賣宅院的事,便問道:“把這宅院賣了,你們這一家子去哪兒生活?”
姚姑姑淡然一笑,“待賣了宅院得了錢,就先分一半給幾個孩子。兩個兒子都成了親,也該過自己的日子了。我和李長安會拿著剩下的錢去鄉下蓋個小院子,這宅院應該能賣不少錢,只要不奢侈,足夠一輩子花銷了,你們無需為我擔心。李長安如今年紀也太了,不再想生意上的事了。他說了,生意做大了,都逃不過朝廷的眼睛,還是在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