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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一聲道:“如此說來,賊出自芙蓉殿了?”
洛秋顏略有猶豫。
早前太后便派人在宮中盤問過一番,那時她尚不知“香囊”一事,芙蓉殿裡當然無人出來認罪,現在她若輕易承認,太后惱怒起來,會不會將她宮裡的人一併罰了?
罰人事小,就怕她藉機換芙蓉殿的水,將她的心腹都處置了。
柳如湄啊柳如湄,恐怕是上次梅蘭菊白跪在朱雀殿時掉的香囊,還真想不到她會藉此倒打一耙。
“顏兒知錯,未能好生□宮人,請太后嚴懲!”洛秋顏嘴角劃過一抹輕笑,卻又在轉眸間紅了眼圈,“此前顏兒便一一問過,他們竟無一人認罪!若非這香囊……母后,您必得替顏兒嚴懲這些奴才!”
太后從容地喝了口茶,淡淡道:“蓮玥,帶人去芙蓉殿,若無人交出簪子認罪,芙蓉殿上下宮人,一併處死!”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卻無人敢有異議。
奴才便是奴才,別說幾十個奴才,就是千百個奴才的性命,也比不上先皇賞賜的簪子金貴。
蓮玥領命,正要退下,白穆卻突然道:“慢著!”
白穆緩緩起身,也在太后跟前跪下。
垂首的洛秋顏再次勾起嘴角。
她看人從來不會錯的。
柳如湄生來便不該是宮裡的人,看不穿爾虞我詐,看不慣朝夕生死,看不得血染的皇宮裡染上鮮血,何以在宮中生存?
丟簪一事本就是假,不過是太后謅出來的藉口,想找到今日摘星閣那人而已。就算找不到,也必須給那人一個警戒。柳如湄有留下香囊嫁禍芙蓉殿的心思,卻沒有眼睜睜看著數十宮人因她喪命的狠勁。
“母后,如湄剛剛說這香囊有些眼熟,此刻也想起來了……”白穆聲調平靜,緩緩道,“此前芙蓉殿的梅蘭與菊白被皇上罰到朱雀殿請罪,如湄打發她們走後,便在雪地裡發現了一隻與這個一模一樣的香囊。”
太后高深莫測地盯著她。
白穆繼續道:“當時如湄並未在意,且還在氣頭上,便讓碧朱掃出去扔了。現在想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人撿到香囊,蓄意嫁禍。”
太后皺眉,似在沉思。
“由一隻香囊來斷定偷簪賊,甚至禍及無辜,當真不妥。如湄大膽,懇請母后三思而後行。不若將此事交給慎刑司,既免母后憂心,又可不失公正,儘快找回金簪。”白穆言辭懇切,儀和宮中一時鴉雀無聲。
賢妃淑妃向來水火不容,現在賢妃居然在替淑妃宮裡的人求情?
眾人各有心思,太后也只是看著跪著的二人沉默不語。正在此時,一生傳唱打破僵局:“皇上駕到——”
商少君精神奕奕,進門便笑道:“今日這樣熱鬧,竟也無人來知會朕一聲?”
隨即驚道:“兩位愛妃為何都跪著?”
商少君關切地眼光掃過二人之後,不解地看著太后。太后撫了撫額,擺手道:“罷了罷了,都起來吧。這事便交給慎刑司,哀家也不管了。”
商少君聞言一笑,體貼地將二人同時扶起,“不知母后所說何事?說來兒臣也聽一聽?”
太后無奈地睨了商少君一眼,“哀家乏了,快領著你這些鶯鶯燕燕回去罷。”
皇帝心情好,太后也不再高深莫測地陰著臉,儀和宮內的空氣瞬時舒暢了許多。
商少君雖說同時將兩人扶起,但顯然更在意賢妃柳如湄,拉著她的手便帶著她出去了。宮中人早對商少君的偏寵習以為常,此前便傳出賢妃復寵的訊息,今日一見,也不過是略一側目,便心知肚明。
就連素愛生事的淑妃也只是目送皇帝與賢妃遠去的身影,一言未發便自行回去了。
白穆也如從前一般,人前溫婉賢淑,人後抽離商少君握住的手,行禮,“皇上,朱雀殿到了,宮人們都退下了。”
白穆的意思是,朱雀殿到了,沒有外人在,可以不用做戲了。
賢妃受寵,柳如湄受寵,丞相的義女受寵,百姓只說,皇帝真真情深意重,待柳如湄尚且如此,若柳湄在世,又當如何?官員只說,皇帝真真性情中人,待柳“如”湄尚且如此,更何況柳湄的親生父親?
即使沒有太后百般提醒,事到如今,白穆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在商少君心中的分量。
爹孃不是自己的,妃位不是自己的,寵愛不是自己的,連姓名都不是自己的。她不過是用來牽制調衡朝廷的一枚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