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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盤龍,龍口大開似在告詔來人身份,嘴角微微勾起,逼人的氣魄隱隱透出。其實他不穿這樣華貴的衣裳,只要往人前一站,眼神落在人身上,無論臉上什麼表情,是笑是怒或是面無表情,都能給人一種壓迫感,知道來者身份不凡。
白穆只看他一眼,掃見他眼底明明暗暗的揶揄笑意,便知道他認出自己了。
商少君上前一步,彎腰撈住她腰間的玉牌,“朱雀殿的?”
白穆不知他裝作不認識自己是何用意,但既然他喜歡,她無謂反駁,點頭稱是。
商少君俯身,單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看住他,眉眼略略一彎,便笑了起來,眼底黑沉的墨色卻要將她吞噬一般,“轉告你家主子,若是不長腦子,還是安守本分好好待在朱雀殿。”
他的手一鬆,便將白穆的臉甩向一邊。
“主子也讓奴婢轉告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穆冷聲道。
商少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漸漸深沉。
“朕倒不知,她那腦子裡也能裝下這些東西。”商少君背過身去,雙手負後,斜陽透過他的背影照在白穆臉上。
清秀雋白的一張臉,不施粉黛,卻不輸後宮任何女子。只是眉間眼角都透著女子臉上少見的堅毅。
“主子說沒有能不能,只有願不願。”白穆沉聲道。
宮廷爭鬥,爾虞我詐,即便她從前不懂,不代表永遠不懂。
商少君或許以為她只是中了洛秋顏的計,但她不過是按著他有意無意縱容的路子走。
商少君轉過身來,眉頭微微揚起,睨著白穆,輕笑道:“倒是聰明瞭些。那她願是不願?”
“端看皇上。”白穆始終不曾抬眸。
商少君側身看著她,眸子裡的光一閃一爍,像是陽光下積雪反射出的色彩。他不語,白穆亦不語。
良久,他抬步,施施然離去,白穆仍舊跪在地上,膝蓋已經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她突然抬頭,對著商少君的背影道:“皇上若想她做什麼,大可直說。她從來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邊,皇上也清楚,她會站在哪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受不了JJ這個爛系統了……
唯一的動力就是你們了,哎,冒個泡泡吧,我會努力把你們的留言刷出來的……
☆、真假太后(五)
在白穆看來,今日這一出,無非是商少君佈下,推她一把,讓她明白丞相與太后的舉動都在他掌控中,丞相不可靠,太后更靠不住,身為柳軾的義女,隨時可被丟棄的棋子,還是早早棄械投靠商少君才是。
太后與丞相近日屢屢私會,定是在密謀什麼事。這件事若由她探知,必然更加容易。
或許這就是商少君時隔半年重新“駕臨”朱雀殿的原因?
白穆端坐在儀和宮,垂首對著太后,心思卻是遠去。
多此一舉。
商少君站在她面前,直截了當地說上一句,她還敢違抗聖命不成?如此百般周折就不怕她還如初入宮時那般心思簡單不及他顧?
看來“君心難測”還真是不假,商少君到底在想些什麼,要幹什麼,她是猜不透徹了。
“湄兒,你怎麼看?”太后溫文軟語,打斷白穆的思路。
雖說宮中嬪妃不多,但是大晚上的在儀和宮齊聚一堂,甚少見到。
白穆默默地掃了一眼宮人放在托盤上舉起的那隻香囊。
傍晚剛剛回到朱雀殿,便傳來訊息,說儀和宮丟了支簪子,乃先皇賞賜,非同尋常,經查發現偷簪者掉了只香囊。儀和宮進進出出也就是些嬪妃宮人,太后馬上召集各宮嬪妃指認香囊所屬。
“這香囊……有些眼熟……”白穆微微蹙眉,似在沉思。
丟簪是假,找香囊之主是真。
因為這香囊,是她逃跑時,落在摘星閣內的。
太后眼神略沉,睨著白穆,嘴角卻掛著笑容,“哦?湄兒可記得在哪裡見過這香囊?”
白穆仍是沉思的模樣,舉目一一掃過殿內嬪妃,在掠過洛秋顏時微微一頓,正要開口,洛秋顏突然起身跪下,“母后,這香囊……出自芙蓉殿……”
太后神色一凜,等著她的後話。
“顏兒不敢藏私。顏兒素來冬日怕冷,御醫院前些日子特地用活血的藥材制了些香囊送來,芙蓉殿人手一隻,顏兒聞起來對身體大有益處。”洛秋顏有些焦急,也有些羞愧道,“我向來待殿中宮人不薄,想不到……想不到……”
太后聲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