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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媽媽的腳步聲響起,走向門口,又頓了頓:“你還記得時藝妹妹嗎?那孩子,一直對你的心就沒變過。將來你畢竟要繼承這個家業,而時家跟我們是時交,時藝也是從小看大,也不是什麼驕縱的大小姐脾氣。”明朗媽媽繼續向門口走來:
“明朗啊,有時即便兩個人互相喜歡,到最後也不一定在一起。你們不會是第一對,也不會是最後一對。知道嗎。”
木彥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閃避,明朗媽媽開啟門看見她也是一愣,馬上就明白了,她並沒隨手關門,而是將門反手推開,無聲地看了木彥一眼,轉身離開。
木彥凝聚起力量,儘量平靜的踏進排練室,明朗幾乎絕望地看著她。她努力地對他笑笑,拉起他的手,轉身又拉住顧曉鷗,說:“手續都辦完了,我們一起走走吧。”
然後,那片夕陽中,木彥把大腦放空,一手牽著明朗,一手牽著曉鷗,慢悠悠的走著,把眼淚硬生生的逼回去,流進自己的心裡。
最後她說:“就到這裡吧。我們該分開了。”
她想說很多很多話,但是她沒有力氣。她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忍住眼淚,只夠她說出一句話:
“爺爺可以幫我聯絡一傢俬立大學。曉鷗,你要跟我一起麼。”她沒有勇氣看明朗的眼睛。
曉鷗忽然笑了笑,搖了搖頭:“不,你說得對,我們該分開了。就當是一次探險吧,我們一起來實現元淺的心願吧,這下正好有機會,我們都走得遠遠地,去見識一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樣也很好啊。”
曉鷗並沒有忍住眼淚,而是讓它痛快地流了出來:“明朗媽媽說的是對的,雖然我是女孩子,可我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我會想出辦法的,元淺會幫我。元淺會幫我們大家。”
曉鷗放開了木彥的手,一步一步向後退著,她滿臉的淚水,卻在努力地笑著:
“你們再聊一會兒吧,我先走了。我很累,我想睡一大覺。”
曉鷗轉身跑走。她的短髮在風中一上一下,木彥遙遙望著那個假小子跑遠的背影,轉過一個街角,不見了。
明朗眼睛裡閃爍著什麼,木彥對他搖搖頭:“我一直以為爺爺喜歡哼的那首‘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很土很土,現在才覺得,挺酷的啊。我們不用二十年,再過十年吧,當我們真正長大了,或許事情會變得輕鬆很多。”
她鬆開明朗的手,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人海漸漸隔開了他們。木彥最後向他用力揮手喊道:
“定好了航班告訴我時間,我們去送你!”
可是最後給明朗送機的,只有她一個人。曉鷗給他們留了一封信,木彥紅著眼睛遞給了明朗:
“彥彥,明朗:
我說過我會想出辦法,我就一定會。
那天回去,我在網上查了通宵,給歐洲一家古老的農學院教授發去了郵件,我說了我的情況,我想跟他學習種葡萄,管理最好的莊園,釀出最好的葡萄酒。沒想到他第二天就給我回信了,他說我的情況申請大學已經晚了,但是他們學院和北京一所師範大學有合作關係,他可以親自幫我給大學的校長寫信,安排我過去讀一年類似預科班的東西,只不過需要我先過去參加一個校內的考試,透過後半年,我就可以去歐洲了。
元淺說喜歡古老的大樹,把果子分給很多很多的人。這樣的機會正是我想要的。他真的在保佑我們大家。所以,彥彥,明朗,不要怕,我們都要好好地過好自己的新生活。
我不想再哭著分別,所以就誰也不送誰了。等我到了歐洲,給你們發帥哥辣妹的照片!”
落款是一個大圓圈,這是上課時他們傳紙條,曉鷗慣用的落款。
明朗和木彥並肩坐在椅子上,靜靜看完。再抬起頭時,他的眼中,終於恢復了一些明亮。
木彥幾乎貪婪著凝望著這絲明亮,直到催促登機的廣播一遍又一遍響起。空姐甜美的聲音重複著一個名字“盛明朗”,彷彿知道她再也聽不到這個名字一般。
明朗微笑著遞給木彥一個大紙盒,轉身進了海關。
木彥的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整個世界一片模糊。她打車回到家中,在床上開啟那個用絲帶仔細而笨拙的繫好的禮盒。
薄薄的防潮紙下面,是一件長長禮服,淡淡金色,飄逸柔滑,是某一次木彥抱怨學校樂團統一發放的黑色緊身小禮服不適合彈古琴時,提到她想要的裙子應該是什麼模樣。
“想想就覺得好幸福啊。”
然後就是今天,他把這份幸福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