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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楚。
他竟然不忍開口,打破這一片靜謐,只是倚在門框上,默默地看著她。
有雨珠從屋簷上滴下來,落到陽臺邊緣,摔成八瓣碎,瓣瓣晶瑩。蘇畫望著那雨瓣微笑,易沉楷痴迷地望著她,她抬起眼的時候,正好撞上他的眼神。
蘇畫有些不自然地問了句:“你也起來了啊?”
“剛起。”易沉楷走過去,坐到她的對面,兩個人並不敢對視,默契地一起去看雨。
剩下的半個下午,就在雨聲中度過,偶爾他會點燃一支菸,還是蘇畫熟悉的那個牌子,煙味幹洌卻並不嗆鼻,這勾起了她心底那些隱密的回憶,她以往,總是在散發這種味道的懷抱中睡著,醒來,或者哭泣。
她在這樣的味道中,逐漸有了悲傷的感覺,為什麼他們隔得這麼近,故事卻已經離得那樣遠?
易沉楷也逐漸發現,蘇畫的安靜,已經不是剛才那種安靜,他輕聲問:“怎麼了?”
蘇畫搖搖頭,笑了一下:“沒怎麼啊。”
易沉楷卻敏感地察覺,她笑容的勉強。他坐得離她近一些,握住了她的肩,又問一句:“到底怎麼了?”
這樣近的距離,他身上混著菸草味的氣息更覺強烈,連她的心也被緊緊纏繞住,她忽然想哭,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推開了他,跑回了房裡。
他愣愣地坐著,並沒有去敲她的門。他在淅淅瀝瀝的雨裡,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的悲傷,自己也慘然地笑。
他們現在的情境,不過是上天恩賜的一段,夢般的假期。過了這三天,他們還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她還是要回到別人的懷抱。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悶悶地不說話,其他人以為他們吵架了,整個氣氛都有些沉悶。
易沉楷只吃了小半碗飯,就從後門出去抽菸,等眾人吃完從大廳裡出來的時候,他沒看見蘇畫。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拉住一個人問:“蘇畫呢?”
“她好像去鎮上了。”那人回答,他看見蘇畫剛才從正門出去了。
他按滅煙,追了出去,看見蘇畫的身影,已經快要消失在路的拐角處。
他疾跑了幾步,想要叫她,卻又沒叫出來,只是遠遠地跟著她。
她今天穿著一身紫衣裳,沿著青石板路,彎彎繞繞地走在如煙的雨裡,影影綽綽,讓他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她就是他心裡,那個紫丁香般的姑娘。
他看著她走進鎮上的小店,去挑選那些藍的白的景泰藍鐲子,她舉起雪白纖細的手腕,藉著光看花色,和老闆討價還價。
她買完了鐲子,又在鎮上無目的地逛,有時去看譚木匠的梳子,有時去挑石魚石耳,有時候又會駐足在手織的土布前,細細撫摸研究它的紋路。
他始終跟在後面,躲在暗影裡看她。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隱秘的偷窺者,偷偷地收集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留待回味。
逛完一圈,她走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電影院,這裡數十年如一日,放著同一部影片——《廬山戀》。
他看見她進了放映室,才從暗處走出來買票,進去之後,挑了隔她三排的座位,從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她的側影,在熒幕光線的明明暗暗中,隱隱約約。她時而靠著自己的椅背,時而趴在前排的靠背上,時而又撐在扶手上,像個小女孩似的託著腮。
他怔怔地望著她,放映著什麼,渾然不覺。直到燈光亮起,他才驚覺電影已經結束,倉皇逃離。
還好她有大大小小的袋子要拿,所以等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並未看見他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他照舊是遠遠地跟在她身後,隨她一步步穿過那雨巷。
突然,他看見她腳一崴,跌坐在石階上,再也顧不得許多,他一個箭步衝下去。
她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呆了,傻傻地望著他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只是笑了笑,並不回答,低頭檢查她的腳有沒有腫起來。
他的指尖,和她腳踝的肌膚相觸,在她心裡引發一陣酥麻,慌忙將腳縮回來:“沒事,不疼。〃
他瞪了她一眼:“你總是愛逞強。”
蘇畫趕快站起來,在他面前動了動腳:“看,我就說沒事。”可是這一動卻又扭到了傷處,她疼得皺眉。
他不再說什麼,只是背對著她蹲下。
她怔住,知道他是要揹她,卻沒有勇氣讓他背。
他的口氣有些不耐煩:“快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