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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楷在走廊昏黃幽暗的燈影裡,愉悅地彎起嘴角。
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是爬五老峰,易沉楷在吃早飯的時候悄聲對蘇畫說:“今天我們不去了吧。”
蘇畫正在喝粥,一愣,放下了碗,假裝夾榨菜,並不看他:“還是去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裡都不玩多可惜。”
和他單獨呆在一起,總會心慌,她寧可去爬山。
易沉楷撇了撇嘴,起身出去了。
等到隊伍出發的時候,易沉楷很自然地又拿走了蘇畫的行李,周圍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在他們的眼裡,易沉楷和蘇畫就是一對。對於這種曖昧不明的處境,蘇畫無可奈何,只能感慨易沉楷製造緋聞的功底之強。
五老峰,據說看起來就像五個老人,可是蘇畫橫看豎看,就是覺得不像,嘆了口氣:“年紀大了,沒想象力了。”
站在一旁的易沉楷介面:“誰說的,我都看得出來。”
蘇畫沉吟片刻,拿出個精闢的理論:“人家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大概老到一定程度,就又恢復了小孩的想象力了。”
易沉楷氣結,她居然又明目張膽說他老,他扭頭看她,見她一本正經地眺望遠處,卻明顯在忍著笑意。
他忽然也忍不住笑,其實她骨子裡,還是以前那個喜歡惡作劇的丫頭,並非像她表面上這樣溫婉成熟。
情不自禁,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蘇畫嚇得一下子跳開:“你幹嘛?”
易沉楷也裝得一臉淡定:“你頭髮上掉了個蟲,蠕蟲哦,我幫你拿下來。”
蘇畫頓時毛骨悚然,眼睛在地上到處瞟:“哪裡,在哪裡?”
易沉楷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蘇畫反應過來他在耍她,叉著腰氣呼呼地瞪他。
他又笑:“茶壺姿勢還是這麼標準。”
蘇畫懶得再理他,一個人先跑了。易沉楷從路邊揪了兩朵粉紅的野花夾在耳朵上,吊兒郎當地笑。
爬過了五老峰,又開始下石門澗,蘇畫真的是見識了什麼叫做絕壁:一人寬的石階,幾乎和地平面成垂直的九十度角,只有細細的鐵索充當扶欄,鐵索之外,就是看也不敢往下看的深淵。
導遊還在很敬業的說這個峰那個山,蘇畫根本沒心思聽,只顧像蜘蛛人一樣扒著石壁,提心吊膽地往下走。
“別怕,有我。”背後忽然響起易沉楷的聲音,蘇畫怔了怔,心裡慢慢踏實下來,絕壁仍然陡峭,她卻不像先前那般害怕。
走了太長的下坡路,到中段休息的時候,蘇畫的腿已經痠麻,坐著的時候似乎都還在抖。易沉楷坐在她旁邊,從包裡拿出個杯子:“喝點,補鈣。”
蘇畫接過來,發現居然是溫熱的牛奶,驚訝之後是感動,原來早上他提前離席,是去為她買保溫杯衝牛奶。
溫潤的牛奶,沿著喉嚨滑下去,似乎把那溫暖帶到了心裡,她低聲說:“謝謝你。”
易沉楷卻只是彎著笑眼望著她,並不說話。
休息了片刻又繼續前行,歷盡艱辛,終於到了澗底,有供遊人休息的亭子,還有商店,大家放鬆地坐了一陣,又發現附近的河水特別清澈,都脫了鞋襪去水裡趟。
蘇畫也很想去,可是她在生理期,不敢泡涼水,只好站在岸邊羨慕不已地看別人打水仗。
易沉楷出現在她面前,笑著對她伸出手:“我抱你過去坐到那塊大石頭上。”
蘇畫臉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站在這裡看。”
易沉楷根本不分由說,一把將她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那邊玩鬧的人都在往這裡看,蘇畫整張臉都紅了,只在心裡怪易沉楷太莽撞。
還好路不長,蘇畫很快被放到石頭上,易沉楷站在水裡,仰著臉對她嘿嘿笑,有水珠沾在他上翹的睫毛上,晶瑩剔透。他這樣孩子似的笑容,任誰也無法對他再生氣,蘇畫在心裡很快就原諒了他,柔聲對他說:“你去玩吧。”
易沉楷點點頭,又跑去和那群人瘋鬧著打水仗。
她看著他難得放肆張揚的快樂,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讓她心疼?
本來還要下三疊泉的,可是天色陰暗,導遊說山裡的雨來得很疾,所以大家只好掃興地坐索道回去。
在房間裡睡過一覺醒來,蘇畫到走廊上去看雨。易沉楷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清秀的女孩,斜坐在灰白的石欄上,凝神看著紛紛揚揚的雨,銀白的天光,映得她側面格外清晰,似乎連睫毛都能一根根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