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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伸了手道:“玉逸塵,快往這裡遊,我拉你上來。”
他不知何時艱難翻過身,背上的那支箭翎便浮在了水面上,而他整個人都悶進了河水中。貞書見他越漂離自己越遠,運河又寬又廣兩邊不靠,想必再漂下去就沒了上岸的可能,一邊脫了自己外面套的衣服扔著,一邊將身上那袍子也脫了下來,穿著中衣脫了靴子就要往運河中跳。
杜禹趕上來一把將貞書抱在懷中,仍憑她哭著捶著蹬著,又將那棉袍子給她披上,將她抱上了馬才要走,就見貞書指了身後那幾個文官問道:“是你們誰?誰放的冷箭?”
一個背手握著弓的出列,冷聲道:“是在下,賀鵬。他本是個閹人,把持著督察院,借督察使的身份枉害了多少人?殺了多少儒生賢臣,我雖是個文官但也敢願為國作脊樑,也有顆報國除奸佞的心,所以才整日苦練箭法,就是為了能有一日射殺他。”
他說的慷慨聲昂,貞書竟無力反駁。
她回頭往下望,河中波光粼粼,那盞小小蓮燈已不知漂向何處而去。天地之間,沒了玉逸塵這個人,空蕩的叫她也有些寒骨。
杜禹抽劍指賀鵬道:“今日的事情,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我也不追究你險些射到我娘子,你也再別追究玉逸塵的去向,可好?”
賀鵬沉默點頭,仍是不時恨恨盯著河面。
杜禹將貞書裹緊在懷中,拍馬而行,一路直奔京城而去。
皎潔明月下的運河中,寒冷刺骨的水面上無波無瀾。賀鵬仍不願走,將弓背在身後佇立在運河岸邊,看那小蓮燈飄得許久,終是因浸了水盡了燭而漸漸熄滅。他輕嘆一聲回頭,在明月灑滿的夜路上孤身一人疾步走著。
關於玉逸塵這個人和他的一切,也就此而止了。
☆、127|執念
杜禹帶貞書回了京城東市後的小院,自己替她灌了湯婆子溫好床哄著睡了,才悄悄出了屋子到了西屋。這回,他才重又掏出玉逸塵寫的那封信撫平來細瞧。信上寫道:
貞書,我的小掌櫃: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通讀完了整本《大唐西域記》,從大唐聖僧越合黎,過流沙,踏足灼熱的流沙,漫步水草豐美的溫柔之地。他的腳步在紙上流轉,歷萬物盈衰,經漫漫風雪。
大唐明月照耀的弓月城,和佛法蒙塵的背影,是他西行路上所肩負的沉重執念。塔克拉瑪干沙漠中響動的流沙與遠處水草豐美的海市蜃樓,他終能用手中一串佛珠來抵擋,仍是那份執念。
天山橫脈,帕米爾高聳,我這骨寒至深之人,以為懷著與聖僧一樣的執念堅持,就能戰勝杜禹的真心並天地給的阻礙與你在一起。
你對我的憐惜與悲憫,亦是一份執念。
當日我曾問你,聖僧為何西去。
你說,他為尋求一個在生為人的答案,而要尋個真理。
我不求真理,亦不求在生為人的答案,我這樣的殘軀之人,地獄便是最好歸處。
可我不能叫你與我同擔這份罪孽,叫天真無辜的你因我而墮入無間地獄。
我放棄自己的執念,正是因為你的那份執念。
莫要為我啼哭,我將離開這裡,沿聖僧西行的路,憑一份欲要洗刷罪孽的執念,去看一看我父輩的故土,走一走聖僧曾行走過的路,去看一看天竺身毒一帶的佛法古蹟,並尋一個可笑的期望。
想來生能與你再會,不復這殘軀身體的期望。
我將我最重要的東西全給予了你,可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發現它,我的真心並我的珍重,本該是你的平常之物,或者偶爾不經意間遺棄,我這個人,此生就算交付。
玉逸塵
杜禹通讀了一遍,又細讀了一遍,雙手支額坐在暗黑的燈影里長久無言,埋頭苦坐到半夜才抬頭,將這信紙平平展開,揭了燈罩點燃,他濃眉高鼻下嘴角抿成一條堅硬的直線,默然瞧著那媚麗而不失氣勢,清瘦中不失圓潤的文字一個個化成灰燼被火光吞沒。
運河中常有失足落水或者叫人暗殺之人的屍體漂浮,杜武著人沿岸將運河理了一遍又一遍也找不到他的屍體,為何朝政安穩,他便假指一人為玉逸塵草草掩埋。杜禹自然滿心歡喜,回家後囁嚅著與貞書談起,貞書卻連頭也不抬:“我知道了。”
“但是……”就在杜禹終於鬆了口氣的同時貞書抬起頭來盯著他:“我如今跟你在一起也不過為了肚裡的孩子,永遠也不會跟你行夫妻之實。若竇明鸞姑娘願意,你就娶她為妻吧。”
杜禹氣的直敲桌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