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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嶸道:“聽聞他腳程極好,一個長工怎有這樣好的本領?”
韓管家道:“所以怕他不是個普通長工,而是個江洋大盜,那就麻煩了。”
這時貞書遠望那茶寮後的谷粟田邊上一棵大槐樹下,站著三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其中那身形最高的,正是杜禹。他雙手叉腰站在路邊,嘴裡不知說些什麼,另兩個皆低頭聽著,不時點頭。
他身上穿的仍是那日她給他補的那件破衣衫,但此時站在兩人中間自有一派風度,遠不是一個長工該有的樣子。
貞書側目望著他,以為他也會看自己。誰知他竟似混然不知或全不在意,仍是與那兩人談著什麼。片刻跑來一個個子矮矮的少年,手裡抱著一隻大西瓜放在地上劈開,先敬給杜禹,才與其他兩人分而食之。
貞書回頭,忽見那韓管家的目光順著她的目光正要望向那棵大槐樹,情急之中哎喲一聲捂了腿道:“爹,我好疼。”
宋岸嶸忙問道:“可是傷腿疼?”
貞書點頭道:“咱們快走吧。”
韓管家會意,立刻揖首讓路道:“宋老爺慢走!”
他也自帶著那群家丁往別處去掃尋了。
貞書再回頭去看那大槐樹,樹下已空留著幾個瓜皮再沒了杜禹的影子。
五月末的夏初,萬物速榮。一路連綿幾十裡而過皆是劉璋府上的田地,谷粟此時尚是青苗,田間勞作的長工們穿著短衫彎腰低頭,他們疲累的太久,為生活而奔波,全然沒有注意到板車中眼觀眉心的女子經過。
遠遠望見了渭河,蔡家寺便近在眼前。
在院門外貞書下了馬車,進門走進後院,就見貞秀端著個盆子正在院中打水,見她自院外進來,嚇的將那盆子一扔跳進正房裡去了。
貞書也混不在意,自己推門進了小西屋,將裡面屬於貞秀的東西一樣樣抱起來扔到門外,首飾盒子哐哐作響,被子褥子沾上塵土,就連貞秀的幾條臭裹腳步一併散在院中,幾件衣服也跌落到了土裡。她越扔越興起,況她心中懷著憤怒,此時竟生出暴力來,將那床板挪開,把兩個床架子也搬著扔到外邊,再把個床板也搬了出來。
蘇氏捏塊帕子堵著嘴,同貞媛幾個在外圍觀了半晌,見屋中清淨了才要邁步進去,忽而又自裡面飛出一隻銅鏡內,差點砸到蘇氏頭上。
又是無半晌聲,蘇氏伸長了脖子叫道:“貞書,我的女兒!”
她推門推不動,才知貞書方才竟將門下了鞘。
母女幾個面面相覷,貞秀忽而扭腰跺腳道:“娘,你瞧貞書的壞脾氣,她將我的東西都弄壞了,我要你賠我。”
蘇氏輕敲了門叫道:“貞書!”
敲了幾下見無人應聲,攬了貞媛貞怡道:“她嫌我半道上丟了她,心裡此時正恨著我了,待晚間再慢慢回哄她迴轉吧。”
蘇氏回了正房,在圈椅上坐了,半晌才道:“你們是知道的,我並沒有錯。”
見貞怡與貞媛兩個不語,她又道:“若我回去救她,你們幾個小腳伶仃如何能跑得脫?”
貞秀進來接了話道:“可不是嗎?我們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那些人不是劫匪。況她已經全須全尾回來了,就該和和氣氣說話,這樣子是要擺功勞給誰看嗎?”
貞媛瞪了貞秀一眼,起身出門到了廚房,與蔡媽兩個治了一碗湯餅,又切了半牙西瓜,一併端到小西屋門外輕聲喚道:“貞書,好歹起來吃口飯。”
貞書起身開了門放了貞媛進來,仍將門回插上,這才端了碗吃起飯來。貞媛看她吃的慢慢騰騰,眼晴腫的桃子一樣,知是剛哭過的,勸慰道:“吃口西瓜潤潤嘴,如今天熱。”
貞書瞧了眼那牙西瓜,復又滾下淚來,吸著鼻子吃完了飯,將碗遞給貞媛道:“出去告訴她們,都不要來吵我,我要好好的大睡三天。”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日一夜,到了次日下午,蘇氏擔心不已,叫貞怡翻窗子進來開了門。自己驅退了貞媛幾個獨自走了進來,在貞書床邊坐下,摸了貞書額頭掉了兩滴眼淚道:“我苦命的女兒。”
貞書側頭躲了道:“娘,你出去吧。”
她睡的久了,嗓子沙啞。
蘇氏見她願意說話了,放聲大哭道:“當日我也難作,車上這幾個俱是小腳伶仃都不動路的,我不能不護著她們。”
貞睡的腦仁疼,又嫌蘇氏太吵,應付著點頭道:“我懂,我並不怪你,只是在外吃不好睡不好,太疲乏了,你快出去吧。”
蘇氏聽她說了句在外面,忙抓了貞書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