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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南,應該已經撲進自己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陳綏寧抿了抿唇,淡淡的說:“你最好安分點,不要再惹這樣的麻煩。”
她避開他的目光,簡單的“嗯”了一聲。
走回住下的小院,已經是凌晨,老夫婦還在眼巴巴的等著,見到狼狽的兩個人,算是鬆了口氣。佳南掙開他的手,在大廳裡坐下,咬牙去摸自己的腳。大媽眼尖,一眼看到她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踝,“哎呦”了一聲,心疼的說:“怎麼弄成這樣?”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匆匆找來跌打藥水的大媽,連聲道謝。陳綏寧卻負手站在一邊,臉色越來越難看。老大爺拿了一塊乾淨的新毛巾,遞給他,催促說:“去給你媳婦擦擦頭髮。”他接過來,走到佳南身邊,慢慢觸到了她的髮絲。
腳踝上有灼燒的腫脹感覺,佳南一路上都在竭力忍耐著,其實痛到最後,也覺得麻木了。可當他靠近,柔軟乾燥的圍巾在自己髮絲間摩挲的時候,她卻下意識的往一側躲了躲。
陳綏寧卻彷彿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伸手扣住她的臉頰,依舊不輕不重的替她擦頭髮。藥酒的味道很刺鼻,他們就這樣彼此默然不語,直到大媽收拾好離開,他面無表情的問:“腳扭到了,為什麼不說?”
佳南的聲音很低,且聽不出任何感情:“不痛。”
深夜的堂廳中,因為老夫婦都離開了,靜謐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他藉著橘色的燈光仔細的端詳她的表情,終於勾了勾唇角:“許佳南,你在作踐自己。”
佳南原本平靜無瀾的目光中倏然濺起了數滴光亮,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很快平息了表情,彷彿只是要告訴他三個字:“無所謂”。
無所謂他怎麼看,也無所謂自己做了什麼。
木已成舟。
僅此而已。
他終於將毛巾甩在一旁,厲聲:“許佳南!”
許佳南只扶著桌子站起來,挑了挑眉梢,微微一笑:“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她的眉心無限疲倦,亦不等他的回答,只是一瘸一拐的轉身,往樓梯走去。
夜色將她的背影拖得很長,樓梯又高又陡,每踏上一步,剛剛上了藥酒的腳踝就是一陣陣鑽心的疼。佳南將雙手的力量都支撐在扶手上,走得很慢,卻又很專注,絲毫沒有顧及身後還有一雙深邃幽亮的目光。
最後一身大汗的坐到床上,換了衣服,縮在薄毯中,佳南閉上眼睛,卻想起白天在山間迷路:她竟不覺得有多麼害怕。彷彿就這樣順著山路一直繞一直轉,就這樣出不去了,也很好。至少這個世界裡,不會有自己明明承擔不起、卻一定要挑起的重擔,不會有旁人強加給自己的異樣的目光——最重要的,不會有那個讓自己愛恨糾纏的男人。
當他挑開灌木的那個剎那,她亦沒有被救出來的欣喜,一顆心反倒悠悠的沉了下去,就像即將面對一場自己不願沉浸的噩夢,她躲了很久,可還是被找到了。
床邊有不輕不重的聲響,陳綏寧的聲音冷冷地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起來。”
她睜開眼睛,桌子上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
“薑湯。”他簡單的說,頓了頓,補充一句,“阿姨給你煮的。”
佳南坐起來,伸手夠到了搪瓷杯子,一聲不吭的將火辣辣的薑湯紅糖水灌下去,垂著長睫,依舊沉默地躺了下去。
木質的床板咯吱一聲響,佳南往裡邊讓了讓,聽到他說:“下次想找死之前,想想清楚,你不是隻有一個人。”
他的語氣並不是勸慰的,倒像是一種不露聲色的威脅。佳南微笑,靜靜地介面,聲音清晰而柔和:“陳綏寧,我不想死。”她頓了頓,轉過身,手臂支在他的頸側,慢慢的俯身下去,直到雙唇貼在他的胸口,低低的說:“你不是還沒玩厭麼?在你厭倦之前,我怎麼敢死?”
沒有月光,亦沒有燈光,他們隔得這樣近,陳綏寧從她溫熱的呼吸間,彷彿便能辨識出她此刻嬌柔的輕笑,和刻意的迎合。
柔軟的唇已經貼在了的胸口,正一點點的往上,她的髮絲帶著好聞的潤溼感,一點點的將他包裹住。他不為人知的皺了皺眉,卻沒有拒絕她的邀請,雙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壓在身下,薄唇觸在她眉心的地方,低聲說:“怎麼?這是作為今天去找你的回報?”
“算是吧。”佳南仰頭,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觸碰到他的唇,輕輕的咬了下去。
呼吸中彷彿還帶著紅糖的香氣,他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扣住她的後腦,重重的回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