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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換成山海經怎麼樣?那裡面可多奇珍異寶了。”
小樹點點頭,繼續埋頭吃飯。
月至中天。月光如水漫過窗稜,溫柔傾蓋在所能及的地方。夏日夜晚蛙聲蟲鳴不斷,心靜之人只覺此聲好入眠,心亂之人,輾轉反側,不得好夢。
沈賽花盯著身邊的小樹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
“小樹,你應該清楚,韓奕的死,其實是與你無關的。當初即使沒有你,他們也會找法子殺掉韓奕的。”
小樹沒有做聲,翻了個身,留了個背影對著沈賽花。屋子裡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許久,小樹輕輕道:“可他的確是因為我而死。我至今都還記得他吐血吐個不停,連床褥都溼透了。那股血腥味兒太濃,我忘記不了。我沒有爹孃,只有老頭兒一個人把我養大。後來遇到韓奕,他待我如同親妹妹,沒有一絲絲敷衍。”沉默片刻,小樹又道,“可他待我那麼好,我卻親手把□□送到了他嘴裡。不管我是不是受了矇騙,可的的確確是我,看著那□□進了他的嘴。”
沈賽花張嘴欲勸,小樹又道:“你別勸我了。現如今我依舊記著,你怎麼說都沒用。還不如就讓我這麼記著,沒準兒哪天就想通了,也就沒事兒了。睡吧。”
沈賽花滿腹的話卻說不出來,良久,嘆了口氣,也就做了罷。
心病向來無藥可醫,也無人可醫。只有靠自己慢慢解開。所幸歲月漫長,總有那麼一個片刻,心底所有的固執化為烏有。
沈賽花心中不再糾結於此,翻了個身,很快就睡過去了。身後的小樹卻依舊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一閉眼,往事便嘰嘰喳喳全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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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那年奉命上任雍郡都尉,從京都出發時,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器宇軒昂,韓家上下全部跟著出了京都。不過也難怪韓家送行也非得弄個浩浩蕩蕩的局面,以韓奕當下的年紀,出任一郡總兵之位,也算是光耀門楣了。雖然這位子多少跟今上岳家有些關係,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韓奕前些年兢兢業業幹出的業績。
臨上任之前,韓奕說了好幾次不需要這麼多人來送行,可架不住韓母愛子心切,最後也就只好隨了韓母。臨走的時候,韓母拉著韓奕的手捨不得放,絮絮叨叨的叮囑著衣食住行,難得的對旁邊的沈賽花也多了幾分和顏悅色,叮囑著沈賽花身為人妻,應該事事以夫君為先,要照顧好韓奕的衣食起居,萬萬不能有半點疏忽。
趁著韓母對沈賽花耳提面命的機會,甘棠也擠到了韓奕面前,面帶桃花,柔聲柔語的說著“君當作磐石,妾當做蒲草”之類的綿綿情話,並且雙手奉上了一個精美的香囊。韓奕接過了香囊,十分給面子的當場收到了懷中,輕聲道:“我此次上任,年底應該就能回來。這段時間,家中一切事務就靠你打點了。母親身體虛弱,你得多操些心了。”
一旁的韓母一方面很是欣慰自己的兒子與自己心中選定的兒媳婦兒之間如此郎情妾意,一方面又對面前這二人即將分別而感到悲傷,於是,沈賽花的存在就更加的礙眼了。
韓母難得的和顏悅色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以往的冷若冰霜:“我可告訴你,這次讓你跟著韓奕去雍郡,可不代表我就接受你是我韓家媳婦兒了。若不是我身子不好,府裡上下打點實在離不得阿棠,你留在京都又整日礙我的眼,我才不會答應讓你跟著去雍郡呢。你看看,你看看,阿棠跟韓奕那才叫郎情妾意,你再瞧瞧你自個兒。好好的一對佳偶,硬生生的被你個掃把星給分開了。你到了雍郡,可給我安分點兒,不要以為阿棠不在韓奕身邊兒,你就能取而代之了。我告訴你,沒門兒!”
沈賽花低眉順眼,連連點頭,恨不得把脖子給點斷了以示對韓母所言的贊同,暗地裡卻癟了癟嘴。韓母嫌她礙眼,她還嫌韓母囉嗦,總是用鼻孔看人呢。這次韓奕上任雍郡,她可是磨著韓奕說了好久的好話,才讓韓奕答應帶著她和小樹一起的呢。再說了,韓奕這個差事兒,還不是韓母自個兒去江家替韓奕求的,甘棠與韓奕分別,怎麼也怪不到她頭上啊。只是想著很快就能擺脫韓母的盛氣凌人,沈賽花再不耐煩也得擺出恭敬十分的樣子,不然萬一韓母一怒,拼著讓自個兒膈應也不讓沈賽花去雍郡,那她可就慘了。
送行的人輪番上陣,個個言辭懇切,對著韓奕千篇一律的叮囑之後,上任的隊伍終於得以啟程。而此時距出京都,已經有兩個時辰有餘了。沈賽花偷偷望了依舊面帶笑容的韓奕一眼,不由得佩服他無人能及的耐心。這麼多人對著他重複著大同小異的話連續一兩個時辰,他還能笑得出來,其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