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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的命?
“為什麼?”楚濟猛地看她,狠狠道,“你竟問為什麼?”
“你虐殺我王叔,滅我王族,斬去先父留予我的所有羽翼!你竟還問我為什麼?”
他怕是也不在乎生死了,一步步走近她,眼睛赤紅,近乎低吼,“先父留了我一封密信,交代了他給我留下的所有助力。他秘派王叔輔佐於我,安下王族殘黨作我內應,留下一眾文臣武將幫扶我!”
“這是我大楚的江山!可現在呢?”
他狠笑道,“朝堂已成你一言之地,所有助力皆被你砍得乾淨!母后啊,您莫不是想讓這大楚姓媯,還是,姓息?”
“你住嘴!”有什麼在心口一寸寸碎開,她恍然間明白了那些多年以來自以為是的真相。
怪不得,怪不得她得不到楚子硯的死訊;怪不得楚子默敢在子硯屍身前要她性命;怪不得王族輕而易舉被她剿滅;怪不得文臣武將反對她的人那麼多;怪不得,怪不得!
因為要她性命的人,原就是楚子硯!
因為主幼母壯,她又與楚有仇,所以他萬萬不敢留她命來。
怕她勾結息的殘黨,所以封鎖死訊;王族殘黨對他忠心耿耿,對王宮沒有半分忌憚,所以毫無防備就被她滅的乾淨;賢良臣子知他已讓楚子默攝政,所以見她才會激烈反抗,痛斥反賊……
全身力氣被抽的乾淨,原來,原來她才是所謂的“反賊”!
仿若用剔骨的尖刀從她心口戳入,一刀一刀,將那顆殘破不堪的心碾成了肉沫。
她捂著心口,痛得喘不上氣來。
“楚子硯!”她字字泣血,“你害得我好苦!”
楚子硯啊楚子硯,他先是楚王,而後才是子硯。
依稀還是當年,那人在她耳畔低語,“縱然千曇怒放,也遠不及你。”
那是這世間最甜蜜的沼澤,一點點蠶食吞噬她的軀體。
無處可逃。
她一滴淚都落不下來,痛極反笑。
不知君心似霜雪,一寸甜言一寸冰。
☆、空悲切。永醉
楚濟還在繼續,“你當這大楚姓得了息?先父早已經斬殺息王,就連息王的子嗣也除得乾淨。就連姓媯也難了——”
他冷笑道,“先父於信中交代,他早已暗地將陳國媯氏一脈連根拔除,免了外戚□□之憂!”
陳國媯氏不過是小小一脈,於這亂世紛爭之中誰會留意。
他們此世攪起的最大波瀾,不過是有了個傾城絕色的女兒。
“啪”
她一掌扇在他臉上,手勁之狠,近乎刮下他一層皮來。
她早與家裡斷了聯絡,卻沒有想到是因著這個。
若浮生只是一場大夢,何苦要驚醒她,叫她看見這骯髒人世。
身上已是血債累累,她犯下的,因她犯的。這一身猩紅,哪怕是黃泉水,也再難洗淨。
楚濟被她扇歪了臉,說起來,這一場母慈子孝當真只是看上去的。
他冷笑,眉眼像極了子硯。
只是子硯,從不肯那樣看她。
“要殺要剮,悉隨君便!”
她冷冷看他,低語,“原來本宮在你眼中就是這樣?”
這樣的心狠手辣,嗜殺成性?不惜滅親子以求大權?
她原想給他一世安穩,卻不料他眼裡,正是她,毀了這一世安穩。
命若此春,處處來遲。
原來如此,這一生,愛是遲的,恨是遲的,夢醒也是遲的,以致最後,連死,也遲了。
那年花開,荼靡落下反成粉桃。世人道那是一出異象,可照她說,只是盛極必衰,重來一場罷了。
命若此春,處處來遲呵!
她忽然笑了,窗外菸花靡麗,豔紅色的,一路綻放到楚空上去。
他皺眉看她,卻見她忽的舉杯,頷首道,“這一敬,本宮受了。”
舉杯飲下。
身前事太累,生後的事,便隨他去吧。此生已是潦倒不堪,倒不如就此長眠,再不相見。
多可笑,當年她不知這鳩酒,卻未曾飲下;如今她知曉了,卻反而死於此酒。
最後她想,永醉當真好酒。
只可惜,喝得時候,辣得人心疼。
再醒時,第一眼瞧見的。卻是漫天的幽冥花。
容顏綺麗的男子束縛其中,問她,“永醉?”
她點頭。
後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