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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懂看臉色,還一本正經地和皇帝說秋季換防的事。皇帝漫不經心地笑著,只說日後再提也不遲。
我爹的脾氣終於上來了,大聲道:“陛下,這事您已經一拖再拖,都拖了大半個月了。換防事大,鑑寶事小,還請陛下凡事分清個輕重緩急的好。”
我急得一頭的汗,斗膽去扯我爹的袖子。我爹怒不可遏,一把甩開了我。
這下,皇帝的視線終於轉到了我的身上,微笑道:“郡主此行辛苦了。”
皇帝生得像張太后,面板雪白,眸子墨如點漆,俊美清貴。這般好的相貌,配上他沒有情緒波動的語氣,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反而顯得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我得了他的誇獎,立刻上前一步,謙虛道:“陛下過獎,瑞雲為陛下效勞,本是份內的事。”
皇帝說:“朕聽封崢說了,知道你們這一路不容易,回來的時候更是險象環生。你一介女流,卻是有勇有謀,實在當得嘉獎才是。”
我耳朵豎了起來,只聽皇帝揚聲說:“賞瑞雲郡主黃金百兩,玉如意一柄,南珠一斛,霓裳羽衣一件。”
我和我爹立刻跪了下來,磕頭謝賞。
皇帝似乎很高興。我想他一見我爹給他磕頭,他都很高興才是。
這邊折騰了一陣,廖致遠終於從隔壁走了出來。他面帶微笑地走上前來,彎腰拱手,對著皇帝說:“恭喜陛下,那寶印確實是真的。”
我大喜,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皇帝雖然高興,可依舊那副淡淡的表情。他點了點頭,對我爹說:“這次能尋回國寶,了卻了父皇一樁心事,魏王也功不可沒。朕要好生謝您呢。”
我爹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道:“臣恭賀陛下尋回國寶!不過,陛下,既然國寶已經尋回,後面祭祀的事,自有國師去操持,還請陛下將心思放回秋季換防一事上來。”
我在心裡叫苦不堪。
我爹教訓人教訓習慣了,還當皇帝是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太傅的小孩子嗎?
皇帝嘴角彎了彎,不見喜怒,只說:“好,好。魏王說的是。”
我見他們開始商量政事,便告辭出來。
才走出清思園,聽到身後有人叫:“瑞雲郡主請留步。”
我轉頭,見廖致遠跟著我也走了出來。
他本清秀斯文,當初做縣令的時候,看著還有些文弱。現在穿上了吏部官服,胸前繡的是一隻白虎,赫赫生威,官服裁剪又得體,還真給他平添了幾分挺拔的氣勢。
我心想,這升官了,氣質果真不可同日而語。又想起我們上次分別,我似乎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不免有點慚愧,這下連忙擺出一副端莊的笑臉迎著他。
廖致遠走近了,拱手行禮,道:“下官唐突了,郡主請見諒。”
我笑道:“廖大人不必客氣。說起來,您什麼時候升的官,我還不知道,未曾祝賀你了。”
“下官是四月初被提的吏部侍郎,實屬意外之幸。倒是郡主您,巾幗不讓鬚眉,讓下官甚為敬佩。”
我又驚奇又好笑。這人原來對我十分冷淡,怎麼轉了一圈回來,反而主動上門拍馬屁了。
我道:“廖大人這麼一番誇獎,我怎麼聽得心驚肉跳的?”
廖致遠抬頭看我,目光清澈,“讓郡主見笑了。”
我擺擺手,同他一起慢慢朝著宮門走去。
我邊走邊和他閒聊,“廖大人現在是在京城安家了吧?”
“回郡主,是的。”
“四下也沒人,廖大人無需這麼拘束。”我大方道,“你現在住在哪裡的?”
廖致遠略微放鬆了些,答道:“下官住在城西的四海衚衕,左鄰右舍多是在職官員。”
我知道四海衚衕,那裡住著不少中等官員和文人墨客。
“夫人可隨您一起上京了?”
廖致遠頓了頓,說:“下官還未成家。”
“哦。”我乾笑了一聲,“那可還適應京城的生活?”
“物價貴了些,其他都還好。”
我呵呵笑起來。這廖致遠人也挺實在的。
“京城雖然嘈雜,卻也有不少好去處。城東的城隍廟,夫子廟,城南的夜市、荷花池,都值得去看看。特別是城外秋落山上的紅葉,是你這樣的文人的最愛。每年秋天,登上觀賞紅葉的遊客,都可以把山路擠得水洩不通。”
廖致遠笑道:“下官也是早就聽說了京城秋落山的紅葉十分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