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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氣,乾脆不說話。
我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國寶,吩咐道:“你趕緊去換命服,同我進宮去見皇上。記得到時候,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我也翻了一個白眼。這話封崢也喜歡說。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說的話當然是我覺得該說的,我覺得不該說的我自然不說。真是廢話一籮筐。
第 52 章
我爹帶著我進宮面聖。
我們到了皇帝處理政務的清思園,大太監張德全笑得像尊彌勒佛一樣,給我爹行禮道:“皇上正在裡面接待臣工,還請王爺和郡主稍等片刻。”
我爹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我倒是理解的。要是換做當年,皇帝怕是正睡在妃子的床上,聽到我爹來了,都會立刻整冠出來迎接吧。前後對比,有了差距,我爹難免心裡不舒服。
只是他也不想想,皇帝都這麼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弱冠少年了,又怎麼會依舊在我爹面前做乖兒子樣。我爹和先帝情同兄弟,但是畢竟不是親兄弟。在皇家,就連親兄弟也都鬩牆的,互相殘殺起來眼都不眨呢。
皇帝蕭政,生母張麗妃,死後一年兒子登基了,她才得封了太后。
張太后原本是地方官員的女兒,生得秀美端麗,選入宮做宮女後,被當時正得寵的劉貴妃看到了,便被打發去了尚衣局洗衣服。
大概命中註定了要發達。張氏洗了三年衣服,依舊容顏美麗。宮人同情張氏,藉機告訴先帝,說尚衣局有宮女絕色。張氏就此得寵,飛黃騰達。
我之所以對這個故事這麼熟悉,也是因為張太后的這段經歷太傳奇了,被民間改寫成了戲本,叫做《珍珠盟》,滿大街都在演。而且寫戲本的還添油加醋,漫天撒狗血,說什麼先帝微服時就和張太后一見鍾情,贈了張氏一斛珍珠,發誓要娶她。然後張氏為了尋夫入宮,受盡了劉貴妃等人的折磨,依舊堅貞不屈。最後當然是皇帝美人大團圓,底下看客紛紛叫好。
這出《珍珠盟》曾經一度紅遍東齊,每家茶樓戲館都會演。那陣子我不論上哪裡吃茶喝酒,都要被迫看一遍。若不是張娘子的扮相特別好看,我肯定轉頭走人。
只是戲劇總是美化粉飾過多,主要也是為了拍皇帝的馬屁。想必皇帝母子當年受了劉貴妃不少氣,登基了後一定要報復回來,抄了劉家不算,還要寫戲本子壞人家名聲。
我就想,皇帝這麼小心眼的,當初我爹向先帝推他做太子的時候,怎麼還說的這孩子心性寬厚忠良?
也不知道是我爹糊塗,還是皇帝當初裝得太好了。
就這樣,我神遊天外,我爹生著悶氣,我們倆喝光了兩壺茶,張德全才過來,說皇帝終於商量完事了,可以見我們了。
我爹做了半個時辰的冷板凳,心情很不好,冷哼了一聲,板著臉就大步走出去了。
我小跑著跟著他,還不忘給張德全塞了點辛苦銀子,笑道:“有勞張公公了。”
張德全把銀子收進懷裡,笑道:“郡主客氣了。皇上才用了點茶,心情正好。您只管進去就是。”
我看了我爹一眼,他也聽到了,又冷哼了一聲。
別哼了,人家都當你傷風了。
偏殿裡面燻著荷香,大銅盆裡盛著冰塊,上面擱著西瓜。蕭政穿著一身銀藍色的常服,坐在窗邊喝茶。還有幾個官員佇立在旁邊,聽候吩咐。
我定睛一看,封崢儼然在列。他見到我來了,微微點了一下頭。
我們父女倆給皇帝磕頭行禮,聽到皇帝放下了茶杯,說了聲:“起來吧。”
皇帝的聲音一直低沉平穩,少有起伏。
我們站起來後,我就一直老老實實地低頭站在我爹身後。我爹把寶印拿出來,張德全用盤子託著,遞到皇帝面前。
皇帝拿過來看了看,想他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便轉頭對旁邊一個年輕官員道:“廖知事,你最是懂古玩的,你來幫朕看看。”
那年輕男子應了一聲:“是。”
我聽這聲音耳熟,不由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一個年輕男子從人後走了出來,高瘦白皙,眉目清秀,是叫廖致遠還是叫什麼的。這人不是在易通做個小知縣嗎?怎麼搖身就上了金殿,跑到皇帝跟前來了?
我看他身上的補服。喲!吏部侍郎呢!小廖發達了呀。
廖致遠恭敬地接過了寶印,和其他幾個官員去了旁邊的隔間,仔細研究了起來。
皇帝在這邊和我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心思也全放在隔壁。我爹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