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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槿歌不鹹不淡回道:“我們既未少了你的酬金,也如數給了膳宿的銀錢,你還要如何。”
氣得徐大夫全身發抖,講不出話來,此後更不曾再給越槿歌好臉色看。
越槿歌習以為常,權且當他不在,斂著神色端藥,小心翼翼繞過徐大夫,默然往白藤屋子裡去。
☆、第七章
自越槿歌決意讓白藤好好在徐大夫這將養起,白藤像是洩下一口氣,再強撐不住,連日困頓在床間虛弱得失了下地的力氣。
徐大夫早年也在江湖舔刀口生活,給治療傷勢的多是些不拘小節的糙漢子,是以他沒甚麼疼惜人,憐香惜玉的心思,施起針來只在意最後成效,不管病人痛苦與否。
白藤又是個沉悶不多話的性子,只是咬緊牙,哪怕滲出汗珠子也不哼一聲,只在施完後疼得去掉半條命,氣息不穩倒在床榻。
越槿歌推門而進時,白藤已側著身,沉沉昏睡過去,只眉角還微微皺起,示意身體的難受。他心有不忍,放輕了腳步,將藥放置在方木桌上,走近床榻傾身坐在一旁,眸中帶著半分沉思好奇描摹起她的面容。
白藤眉眼比一般姑娘深上一些,如曼陀羅花迎風肆意開放,既妖且閒,美得另有一番異域味道。越槿歌以前深覺蠻夷兇悍粗魯,怎麼也看不來胡人的長相,縱是友人親邀相賞金陵胡姬豔舞,他也總來得意興闌珊。
倒不如品著溫酒,聽幾曲江南小調。
如今心性沉澱,細看這白皙深邃的容貌,眼眸竟不自覺溢滿溫情憐惜。命途坎坷艱難的緣故,白藤少有女子的柔弱,心性堅韌敏慧,就算是太子的門客,那場政變裡她足以保全自身。
偏偏救了他,一路來雨水風霜,武功難愈,比他還要多災多難。
許是眼神太過熱切,白藤多年習慣使然,下意識覺察出。她極緩慢睜開眼,不期與越槿歌對視,尚未清醒之際,他已迅速轉移視線,好似有些無措。
“你,你醒了,藥熬好了。”越槿歌找回聲音,倉促說道。他手忙腳亂端好藥過來,心裡盤算著如何將她扶起。
她強忍施針耗盡心力,又才將惺忪睡醒,想必渾身癱軟沒了力氣,那他幫扶一把也是應該。只這樣難免有肌膚相觸的機由,不甚傳開了去,有失姑娘家的名節。
屋子裡炭火融融,因窗子開啟了處小角,倒不覺著悶,反而暖意十足。
雖說他二人早已有了多次觸碰,越槿歌還替她解下衣服,看了她背部肌膚,但那時情況緊急,山中無人。
在外人看來他們本就是一對夫妻,甚至於越槿歌心裡,今後若能安穩,給她名分亦不過是遲早的……
越槿歌臉頰又不經意泛紅,胡思亂想之際,白藤沒在意他,自顧自撐著手肘艱難起身,依舊如以往不顯神色,“原我竟不經意睡著了……”
越槿歌已打定主意,便沒了禮教顧慮,將藥擱在木凳上,細緻扶上白藤後背,聲細如纏絲,“施針費心神,你小憩一會也是好的,這幾日你氣色好了許多。是我不該吵醒你,該讓你多睡一會。”
白藤神色不變,眼底卻流入幾不可察的柔意,“與你無關,白藤向來淺眠,將藥端來罷。”
她亦感覺出,這幾日逐漸好轉,精神頭好了許多,哪怕不復鼎盛時期,白藤也知足了。
越槿歌聽她這話,立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坐在床榻邊,拿藥勺細細劃了兩下,舀出一小口的藥汁欲要遞出。他尋思著,等白藤抿了一口,他便得輕言細語勸道,些許有些苦,但這畢竟是為了身子,莫要嫌棄不喜,待會他去集市買些蜜餞。
大多金陵城中貴女,多是嬌弱如此的。
白藤半垂著眼,向後倚靠好了,看也不看越槿歌手裡細小的勺子,徑自端過碗來,面無表情仰頭,不過須臾一飲而盡,乾脆直接。
前幾日越槿歌忙於各種瑣事,本就心力不足,徐大夫見屋子裡難得來了個年輕人,再細皮嫩肉,比之他這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漢也要強上不少,是以絞盡腦汁地差遣使喚。越槿歌得幫襯著徐大夫準備膳食,擦桌浣衣,分揀藥材,哪有閒暇像今日守在床前看白藤喝藥。
也就錯想了白藤應有的反應。
白藤將空碗遞過去,見越槿歌不知怎的,竟呆呆愣愣的望著她,難以預料的模樣,她既驚疑也不解,睜大了眼睛,對視過去。
莫不是她又有哪處做得不妥了……
越槿歌收起愣神,自然流順地接過空碗,起身,“那你,不妨再睡一會,我且先出去了。”
小屋裡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