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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了。
砂兒,我回來了,我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他策馬於繁華的洛陽街道,直奔朱府。
開門的家丁看到他,大吃一驚,隨即跌跌撞撞地入府稟告。他心裡隱約不安起來。
直接入門。
朱老爺和劉氏看到白炎,很是傷感。才一年半,兩人卻像是老了十歲。
朱慶生攙扶著兩老,欲言又止。
卻不見硃砂。
“硃砂呢?”看到他們的神色不對,他的不安迅速膨脹起來。
朱老爺巍顫顫地拿出一個檀木盒,遞給白炎。
白炎遲疑了片刻,開啟盒子,心中一跳:那塊玉佩,靜靜地躺在盒子裡,下面還壓著一塊絹布,隱約能看到有字。
他的心狂跳起來,顫抖著開啟白色絹布:硃砂已死,若有來世,定不負君。
他臉色剎那蒼白,幾乎站立不穩,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朱老爺老淚縱橫,說:“你走後半年,有人逼婚,砂兒不從,撞柱而死……”
字字如刀,割著他的心,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三人,不肯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
他忽然扭頭就衝進府裡,直奔硃砂的閨房,房子如昨,只是已經人去樓空。
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心痛如絞。
朱慶生走了進來,看著他一臉的難過,欲言又止。
“是誰?是誰逼死硃砂的?是誰?”他的話如同牙縫裡擠出來的,恨恨的帶著顫音。
“對不起,白大哥,我不能說……那個人,你鬥不過他。”朱慶生看著眼前臉上恨意十足,臉上都已經有些扭曲的白炎,他不禁害怕起來。
“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白炎看了朱慶生一樣,咬牙切齒地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朱府。
朱慶生忽然害怕起來,這原本是善意的謊言,卻有可能帶來血腥的慘事。他們只是想要他忘了硃砂而已……
騎著馬在郊外狂奔,白炎的淚終是落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話是白成和在他很小的時候告訴他的,只是心痛至此,又怎麼能抑制得住?
他停在了湖邊,這裡,曾留下了他和硃砂昔日的美好時光。
她的音容笑貌,卻仍歷歷在目,如今卻只剩下這山水,佳人卻已經不在。
自幼失去親人,浪跡天涯的白炎,在憤世嫉俗時,遇上了硃砂,她就是他的全部。
她的溫暖的笑容,融化了他冰凍的心,彷彿長久乾涸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潤,他開始對活著的美好有了憧憬。
和她生兒育女,白頭偕老,那是他新生的希望,可如今,希望確實破滅了。
重逢的剎那,他的世界開始分崩離析,儘管她衣著華貴,面若冰霜,和以前的她已經判若兩人,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在宮女太監和侍衛的護擁下,她徐徐走來,皇上的一句滿是關愛的“愛妃,當心腳下”讓他從頭冷到腳: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她沒有死,卻已經是為人作嫁。
她也看到了他,神色動容,瞬間淚如雨下,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言語……
白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原以為她已死,萬萬沒想到,她卻是做了貴妃。
想到自己為了和她廝守一生而出生入死,想到當年的那一句“你不回,我不嫁”他有種無以倫比的絕望和無助,那比他聽到她的死訊時更難過百倍。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真心,可如今,事實卻證明,他錯了……
原來她也貪戀榮華富貴,原來那個看似淡泊名利的她竟也愛這虛名……他在戰場上拼殺的時候,她卻在別人的溫柔鄉里……情何以堪。
他痛。
他恨。
他真的很恨。
好,既然你喜歡這天下,我便打下這天下,送給你。
勢如破竹,一路暢通地就打到了洛陽城下。
他看到了高高城牆上的她,白色的紗衣,在風中飄舞著,她望著他,淚如雨下。
而她的身邊,是那個氣宇不凡,身著龍袍的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們就這麼站在城上。
硃砂只是落淚。
敬帝看著硃砂,神色悲哀,揚聲白炎道:“白炎,朕知道,你為何而來。你若要這天下,朕給你。身邊這女子,是你所愛,朕雖封她做了貴妃,得到了她的人,但她的心始終是你的,傾國之後,你要對她好。我用這江山,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