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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這次渾水,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注視著檸檬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
外食的同事基本可以排除,因為都是三三兩兩去吃的,且辦公室裡還有帶飯盒的人,時間不充裕;如果特地留下,到時候真要調查起來,反而容易引起注意。她也是帶飯盒的,所以大致知道平時誰在辦公室吃午餐,除了她還有四個:兩個應屆畢業生小趙、小徐、資歷很深的老李以及童知筱。
第四個可以排除,她剛才在樓下碰到童知筱,確定外食;再者,童知筱是唯一與她說得上話的。另外,小趙、小徐三月份同時被招進來,彼此很聊得來,平時連上廁所都一起,要想一個打一個掩還挺容易;只是兩人剛出校門,不該有那麼多心思,何況她們歷練不夠,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至於老李,多虧了陸祈晏讓她多聽,她似乎聽到有人提起老李要買房的事,首付要好幾十萬,所以老李手頭有點緊……
思及此,簡默猛然發現不對。她似乎忘了分析,別人毀掉或者拿了她稿紙的目的;而且辦公室裡,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在爭取這個專案。
越想,思路便越清晰,簡默甚至感覺得到脊背處爬上了一層沁涼。
“你說,設計圖不見了?”總監辦內,正在看檔案的陸祈晏抬頭,對上兩束如矩目光。
“是。”簡默答得肯定,卻是慢了一拍。
“你剛拿給我過目,之後上了鎖,一頓飯的功夫,不見了?簡助理,are you kidding me?”
簡默死死地盯著桌對面,對方氣定神閒,未因她說的話而驚慌,更未因她的迫視而心虛。唯一不尋常的是室內太靜,靜到幾乎可以聽到“咻咻”的轉筆聲。
然後,在某一個點,這個聲音停了,因為,筆掉了。
一個人轉筆可能在思考,這是一種習慣,無傷大雅;然而,如果是突然多了轉筆的動作,她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不過是因對方有點不自在?
“我想,應該不是我在開玩笑。”說完,簡默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你配我剛好
回到座位上,簡默突然覺得胃裡有點犯惡。
一個小時前,她在餐廳裡,吃下了最討厭的動物內臟。
整塊的鵝肝,她一點不剩地吃完,因為她對面的上司用紅酒澆溼了整塊鵝肝,告訴她,這叫披肝瀝膽,然後問她,要不要披肝瀝膽地跟著他。
她這隻小蝦米,幾乎在反應過來後就立刻點了頭。
可是一個小時後,她就撞見了信任危機。
誰可以在辦公室裡隨意走動而不引人懷疑,也可以輕鬆自如地開她抽屜的鎖拿她的設計圖紙?
真相呼之欲出。
她不明白的是,陸祈晏拿設計圖去做什麼?她自然不會以為他這樣的人物需要拿她的設計圖去邀功,所以,這張設計圖要麼是毀了,要麼是送給對手。
前者是他想整她,但這樣的整法太新奇,畢竟圖沒了,就算他知道她沒在電腦裡備份,她還可以再畫,即使要費點功夫;可剛才在辦公室,他並沒有承認。換後者,如果他一開始就打算將設計圖給宋芮,那她甚至可以給毀圖紙的行為作出解釋:拖時間。
疑問是:他犯得著兜這麼大的圈子?
疑點越想越多,簡默實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再添心情不佳,她越性翹了半天的班,開車去超市買了菜,然後發資訊給鐘磬晚飯由她來做,而後回家。
午後的陽光大好,簡默衝了個澡,看著明豔豔的天,把陽臺的欄杆和窗戶擦乾淨,去搬了被子和枕頭出來曬。然後,她看著自己笨拙的動作,再聯想往日場景,思維有點不通。
為何同樣是曬被子,鐘磬做得就輕鬆悅目,而她反之?這個問題好解答,身高和噸位問題。再問,為何她曬被子的記憶要追溯到大學時期?這個問題更好解答,因為曬被子的活鐘磬包攬,她一貫只需擁著滿床陽光入眠即可。
簡默臉紅地忖著,其實不止這些,家務也基本是他在幹。工作日,兩人都忙,所以會請鐘點工拖個地,家裡也有洗碗機和洗衣機,幹家務這種事,基本不愁。但到雙休日閒在家裡,兩個有潔癖的人是萬萬見不得家裡有一點髒亂的。
於是……
“鐘磬,那邊有塊髒東西……大概是阿姨拖地的時候沒注意到吧。”伴隨著咔嚓咔嚓的嚼薯片聲,嗯,大多數時候她都在吃一週一包的零食,順便看紀錄片。
“鐘磬,累的話